第九章:他跟著進來了
定睛一看,拍我肩膀的,是一個滿臉雀斑的大爺!
那大爺駝著背,穿著一件黑色的布衫,皺紋縱橫地老臉上咖啡色的雀斑滿布,頭髮還有點溼漉漉的。
“大..大爺,有啥事嗎?”
大爺那隻枯似樹皮的手特別涼,是那種凍徹骨頭的涼,說話間我都不住的打著寒顫。
他見我轉過來,就拿起了手掌,面色嚴峻看著我,聲音低沉地說:
“今晚子時千萬別待在屋裏,到後山猛嵬坡去幫我找我孫女”
我一愣,低頭問:“大爺,你說的這話是啥意思?
“今晚子時千萬別待在屋裏,到後山猛嵬坡去幫我找我孫女”
大爺地嗓音依舊沙啞無力,重複這句話。
這大爺該不會是有阿爾茲海默症吧?我正要問問這大爺家在哪,準備送他回去,這老大爺卻自己轉過身子,邁著步子艱難地向村前走去。
走了幾步後,他又轉過頭陰沉地瞅了我一眼:“村西頭,找胡脊樑,問他要俺孫女。”
說完,接著邁步往前走。
望著老人離開的背影,心中萬分感慨,雖然這老人精神有些不大正常,可張嘴閉嘴都是他孫女,這說明他正常時候很愛他孫女,甚至疼愛到超過自己,乃至自己出現精神問題都不忘去找他的孫女。
大概又等了15分鐘左右,夏豪傑才氣喘吁吁跑了回來,撥出一口氣後說:“村民不出門的原因是村長不讓出,具體原因還得去問問村長。”
“村長就住在直走最後一座院裏。”
我跟著夏豪傑向村內走,這村裏不大,看起來也就20來戶人家的樣子,一條街走到尾,最後面的哪院牆牆壁高大,大門也擦著紅漆,門上貼著一幅門神像,不過神像並非是秦瓊尉遲恭的神像,而是一個玉臂伸展的女神。
神像的額頭上點著一顆小小地黑痣,兩道雙燕眉向上麵揚立,畫着黑色眼線,眼神犀利,衣裝則是黑色露肩紗衣,處處充斥著妖豔和邪魅,不像是正神。
我問夏豪傑這是什麼神,他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我倆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膀大腰圓天庭飽滿的男人,報過家門後,才得知他就是村長,我們趕忙說是來山上旅遊的,他頓時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豪邁地把我和夏豪傑請進院子。
他院子都是水泥,還養著一條白色的家狗,那狗看起來很溫順,可我倆進去後就一直狂吠個不停,進屋後,村長給我們沏茶倒水,非常好客。
坐定後,夏豪傑就開口問道:“村長,你們村裏出了啥事,怎麼還少讓村民呢?
村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說道:“哎,前些天,外村來的那個王老漢,死在了村裏的井邊。
我問道:“怎麼死的”
“那天早上有村民去井邊打水,就看見王老漢弓著腰,頭悶在井裏頭,當時還以為是他是什麼病發了,就想著過去扶扶他,可等過去一看,那老頭已經斷了氣,頭髮溼漉漉的,臉都讓水泡重了。”
我一驚,給村子添了點茶水,說:“不能吧,井的水位很低,除非是失足掉下去或者是自殺,否則絕不可能溺死人”
村長點了點頭,小心望了下四周,趴下說:“誰說不是呢,我們從附近一村民那借了口壽棺,把屍體斂進去,也不知是咋地,那屍體猛地睜開了眼,當時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年輕人說不用怕,那是神經痙攣反射,可我們合了好幾遍,都沒合上。”
聽老輩人說,人死了再睜眼是有心願執念未了,以前我當然是不信這些的,可遇見芊蕁之後,我覺得以前的想法都太單純,這世界上很多事物,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離奇。
我問村長他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沒辦成。
村長給我們遞了兩圈煙,無奈的說:“王老頭是從外地來的,有木有兒女不知道,反正有個孫女,他孫女很懂事,經常幫他撿樹枝,他有高血壓,他孫女就給他採草藥煎藥,爺孫兩相依為命,很是融洽。”
“可前幾天這女孩不知道去哪拾柴火,就再也沒回來,老頭身體不行走不動路,我們村裏出人找了好大一塊地方都沒找著。”
“後來這老頭思念成疾,整天悶在屋子不出來,本來我還打算等不忙了去看看他,沒想到哎...”
我一顫,感覺冷汗瞬間浸溼了脖頸,緊張的問:“那老頭是不是滿臉雀斑,穿著一件黑布衫?”
村長手一抖,香菸差點掉到地上:“你怎麼知道的?”
我差點仰倒在地上,開始我覺得那老頭有神經病,現在想想,他那個弓背的姿勢不正是趴在井口往下望的姿勢嗎?
我忙問:“這附近有個叫猛嵬坡的地方沒?”
此話一出,村長神色更加的緊張,點頭,隨即又搖頭,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地說:“沒..沒有..別..問了”
我見村長緊張,急忙給他又添倒了杯水,他緩和過來後,招呼我們起身,帶我們來到一個臥室,說:“今晚你們就睡這裏的,晚上別亂出門,千萬別亂出門。”
我知道現在不好再多問了,就只好和夏豪傑丟了一個眼神,跟他別多話。
等村長走後,夏豪傑掀開窗戶,臥室朝陽,比較暖,在窗邊就能看到院子裡。
看見院子裡的那條白狗還在狂吠不停,夏豪傑抬抬眼鏡:“看來這村長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問怎麼了,夏豪傑說這裏挺不乾淨,那村長也不是個安靜的人。
夏豪傑的言外之意我明白,這村長在聽到猛嵬坡的時候支支吾吾欲蓋彌彰,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午休躺在床上,我把村口遇見王老漢鬼魂的時候跟說了一遍,夏豪傑聽後大吃一驚,喃喃自語道:“那我知道為什麼這狗總是叫喚個不停了。
我豁然一驚:“王老漢跟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