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女門神像
眼前這個人穿著一身粗糙的黑布衫,浮腫白花的臉上雀斑滿布,難怪我感覺他聲音這麼熟悉,不正是在妝遲村井邊溺死的王老漢嗎?
我顫著腿往後退,這老頭就跟著前進一步,眼中滿是怨恨和殺氣。
後退幾步之後,我忽然感覺腳後猛的被一絆,身體平衡不穩,向後一仰,蹲到在了冰冷的樓梯臺階上。
我已經顧不上石階地冰冷,看著面前兇惡的王老漢,我語無倫次說道:“呵,老爺子真是老大益壯啊,這散步都能從農村散到城市來...”
王老漢抿了一把溼漉漉地頭髮,沙啞著說:“我不是來散步的,我是來找你的!”
老頭子這沙啞地聲音很快就在樓道里有了迴音,迴音悠長刺耳,很是詭異。
我顫聲問找我幹嘛?
王老漢冷笑一聲,聲音依舊沙啞:“在妝遲村俺讓你幫俺找孫女,你找了沒?”
我倒吸一口涼氣,感情這王老漢是疼女心切,才大老遠的找到我這來的啊?
可那晚聽胡仙姑和村長的對話,她孫女明明是被村長擄走的,他咋能找我頭上。
我說:“大爺,這冤有頭債有主,您不能找我頭上啊,再說,都這麼久了,您孫女說不定..”
“啪啪啪...”
我話音未落,王老漢這袖子就揮了起來,在我臉上啪啪就是幾巴掌,胡得我搖頭晃腦,腦門子星光燦爛。
“放屁,她要是死了我在那邊能找不到她嗎?”
好像是這樣,可這跟我有啥關係啊?
王老漢冷哼道:“我孫女之所以被那些個畜生掠走,都是因為你和那個吊兒郎當的小子,你兩個趕緊去妝遲村找胡脊樑,讓他帶你們去猛..”
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王老漢道:“因為我?”
王老漢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忽然話鋒一轉:
“膽敢牙蹦半個不字,你兩個小兔崽子就下來...”
說完,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接著一陣陰風席捲而來,昏暗的樓道里邊只剩下我一個人癱坐在臺階上。
王老漢走了,我站起來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我不明白,為什麼王老漢非得讓我幫忙找她孫女,還說和我有關係,這到底都是些什麼邏輯?
剛剛芊蕁說讓我趕快離開,難道是她提前知道王老漢今晚要來找我,讓我提前開溜?
還有,芊蕁好像對妝遲村這個地方很敏感,在聽到我去過妝遲村後竟顯得異常激動。
看來這個問題,我以後也得想辦法搞搞清楚。
回家後我就倒頭大睡,翌日清晨,一陣響耳的電話鈴聲把我給吵了起來的。
電話是夏豪傑打來的,心想難不成是他師傅回來了?可當我接聽後,我卻大吃一驚。
夏豪傑說昨晚他剛回到家,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瘦骨嶙峋滿臉雀斑的老漢,而且身上透著寒氣,不像是人。
那老頭說了,讓他今天去妝遲村幫她找孫女,否則的話就把他也給帶下去。
他說他師傅還沒回來,自己學藝又不精,也對付不了他
我說如果這樣的話就只能去一趟妝遲村了,那老頭子很惦掛他孫女,要是不去搞不好真會弄死。
夏豪傑“嗯”了一聲,跟我說車站見,隨後就掛了電話。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嘆了口氣,在衛生間洗漱了一番,今早上我的臉完好如初到沒出現什麼瑕疵,但我腦海裏卻閃過芊蕁叮囑我的話。
她說讓我小心夏豪傑和他師傅,雖然和他師傅接觸不深,但和夏豪傑相處這幾日,我感覺他是個蠻好人,雖然他吊兒郎當還有點痞裡痞氣,但放眼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不這樣的?
不過芊蕁說的也在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次一起去妝遲村,藉機可以好好觀察一下他。
換好衣服我就趕去了車站,今天夏豪傑沒穿道袍,穿著夾克和露膝蓋的牛仔褲,燙著紋理,看起來非常時髦洋氣。
夏豪傑對我臉忽然痊癒也為之一驚,我倆上車後,一路閒話,正午時分就到了妝遲村。
這次妝遲村不像上次那樣冷清,村口百姓扛鋤拖耙忙裏忙外,這纔有農村人春作的樣子。
進村後我倆按照王老漢說的打聽叫胡脊樑的,但打聽了一圈也沒打聽著,只是村西面有戶叫胡七郎的,是胡仙蓉的弟弟,可提起胡仙蓉的時候,村民語氣都點義憤填膺,但臉上又帶著驚懼。
我倆料想王老漢肯定是聲音嗓子啞說錯了。
我倆根據村民的地址找到了村西頭,果然看見一棟小宅院,牆是青磚砌的,看上去有些年月。
正準備敲門,卻無意發現了黑門上貼著一張繪聲繪色神像,我和夏豪傑定睛一看,兩人異口同聲而出:“這不是胡仙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