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向西走,莫回頭
聽他這麼說,我頭皮青筋立刻蹦的老高。
夏豪傑搖搖頭說有門神他進不來,恐怕是村長的家裏還有別的東西。
夏豪傑沒說是什麼,我也就沒在追問,這次本身是來找他師父幫我解碡毒的,我也犯不著充當爛好人去碰一身刺。
村長叫我們吃飯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餐桌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村長介紹說那是他老婆。
這女人長相豔麗身材婀娜,但眼影卻畫的很尖很往上,看起來略帶些妖嬈。
席間夏豪傑又向村長打聽過他師傅的音訊,村長說好像來過這麼一個人,夏豪傑追問在哪的時候,村長又停頓話語,思索一會說沒見過。
吃過午飯我和他回到房間,夏豪傑說這村長肯定不簡單,肯定知道什麼。
我說:“你師父電話號碼是多少我打電話問問他不就行了?
夏豪傑說他師父沒有手機,我也只好作罷。
我照著鏡子,看見自己下巴上即浮現出的紅疙瘩,心裏很是不安。
夜幕降臨,村長又千叮嚀萬囑咐我倆今夜聽見啥風吹草動千萬別出來。
我倆感覺詫異,但還是應允了,然後我倆私下一合計,決心今晚偷偷查查他家有啥怪異。
即將入夜,庭院燈卻沒關,我趕忙和夏豪傑熄燈裝睡,過了幾分鐘,門外傳來“蹭蹭蹭”地腳步聲,然後敲了敲門,外面是村長的聲音:“兩位老弟,睡了沒?”
我倆默不作聲。
片刻後,那聲音就沒了。
我用胳膊肘拐了拐夏豪傑:“怎麼辦啊,現在。”
沒等夏豪傑回覆,窗外就傳來“噔噔”的聲響。
我正準備側目去望,但夏豪傑卻迅速按住了我,悄聲說:“別看”
夏豪傑按的我很疼,過了好一會兒才鬆手,然後讓我爬過窗邊朝外看。
今晚的月亮很圓,在院子的水泥地上,倒映出了一個很明朗地圓形,如同一個印在地中的玉盤一樣。
圓盤外,一個穿著一身白色服裝身形肥碩的人正匆匆推開門,然後立身站在門外,左顧右盼,像是在等什麼人。
我一眼看出這就是村長,不僅轉回頭去給夏豪傑豎起一拇指哥:“套路”
“這傢伙果然不簡單,他這是要出去幹嘛?”
夏豪傑抬抬眼鏡說:“這是穿的喪服,難不成要出殯?”
我一怔,頓時啞口無言,半夜出殯是極其少見的事情,因為半夜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尤其到子時的時候,陰氣更會達到一個高峰。
過了一會兒,我看見村長向左側招了招手,隨後快步就走了過去。
我說要不要跟去看看,夏豪傑點點頭,說:“走”
爲了不驚動村長的老婆,我倆直接拉開窗戶爬了出去。
今晚月色很明亮,我倆儘量挑暗的地方走,避免被屋裏的人看到牆上的影子。
剛出院子,我就覺得有啥東西落在我的頭上,倆就往左邊追去,很快我倆就追上了村長,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倆都為之一顫。
加上村長,還有3-4個人,穿著一樣的喪服,抬著一口棺材,敲著喪鑼吹著嗩吶,前面一個領頭人的帶領下,緩緩西進。
喪鑼和嗩吶的和鳴很是刺耳,驚的停留在牆角的麻雀都拍翅飛去,但真正讓我疑惑的是,那個領頭的人,穿的竟然不是喪服。
通常來講,下葬時在前面帶領的一般都是死者的兒子或是直系親屬,喪隊裡其他人可以不用穿身白,但帶隊人必須帶白。
在地方喪俗裡,孝子送喪要走三步磕一個響頭,一共要走磕九步,然後最後在主喪爺的指示下當著靈柩摔喪盆,以緬懷逝者在天之靈。
送喪途中還要往過道兩邊撒紙錢,餅子等等,犒勞安撫那些孤魂野鬼,避免他們鬧騰,蠱弄活人和驚擾逝者。
可這支送喪隊裡,那幾個連帶村長在內的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只顧跟著那領隊人往前走,個個神情萎靡,就跟行屍走肉一般。
隊伍走得很慢,一邊跟著,我一邊將頭下的紙條拿下來,開啟一看,頓時感到心口一驚。
在將紙條伸開,這張紙條和以前在剝螃蟹拿出來的一樣,長方形的黃紙,上面寫著幾個猩紅的大字:
“向西走莫回頭”
字型的紅色在明朗月色的揮灑下顯得格外清晰。
上次見到這種紙條是在螃蟹裡吃出來的,當時我認為是那個乞丐道士略恃小計放進去的,可今天竟然又在這再次見到這個字條,是不是意味著他師傅就在附近,來用這個字條來給我們傳遞某些資訊呢?
一邊跟著隊伍,我一邊問夏豪傑他師傅是不是以前用這種方式傳遞資訊。
夏豪傑拿過字條瞥了一眼,說他師傅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行事嚴謹喜歡親力親為,如果他在這肯定是不會讓我們以身犯險的。
聽夏豪傑這麼一說,我覺得好像也是,畢竟我又沒跟他師傅說過我要吃海鮮,他師傅又怎麼能如此神機妙算知道我會吃海鮮呢?
所以這遞紙條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紙條很深的信任,因為在第一次,紙條上的的資訊讓我發現了芊蕁的秘密,這一次,向西走,莫回頭,又會是什麼含義呢?
我跟夏豪傑說這紙條很靠譜,可以信任。
夏豪傑點頭,我倆就一直跟著送喪隊伍一路向西,走出村子以後,隊伍仍在西進,因為離山越來越近,所以月光也漸漸暗淡,我們慢慢被黑暗所吞噬。
出村後,送喪隊伍因為走在山坡上,步履也越來越慢,山坡被好多顆參天大樹所遮擋,一片昏暗,走在裡面,有一股冰冷徹骨的涼意,我總覺得,暗處似乎有無數隻眼睛,在悄無聲息的盯著我。
送喪隊伍走了幾步後,領頭人忽然一擺手,停下了腳步,後面的人也齊刷刷停下了。
那人探著腦袋,向四周望了一圈,我還夏豪傑以為是被發現了,慌忙躲在樹後。
領頭人帶著斗笠,披著一身黑紗,黑紗脖領邊,還有一排烏黑髮亮的羽毛。
沒看見人,他又並沒有著急走,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蹭了幾下手指頭,忽然脖子一轉,向我藏身的這顆樹下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