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血染
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只是陳設什麼的都變了。
就好像我在陰陽路里麵看到的醫院一樣,空氣中散發出腐臭味,鮮血灑滿了牆壁。
我轉頭一看,地面上竟然躺著一個人,牆壁上的鮮血應該就是這個人身上了。
也不知道屍體過了多久,已經開始腐爛了,我走到屍體旁一看,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屍體是我?沒錯,倒在地上的屍體就是我的樣子,“我”的胸口上有一處刀傷,直入心臟。
肚子被人切開,露出裡面的內臟,身體裡面的鮮血早就已經流乾了。
這是什麼鬼?模擬一具屍體出來噁心我的嗎?
毫無疑問,我肯定是被鬼遮眼了。
此時我的心中哇涼哇涼的,按照當時的情形,那個女孩正拿著小刀對著我,而我一下進入了幻境,只要在原地呆上三秒鐘就死透了。
不對,也許我現在已經死了?剛纔看到那具屍體的確是我的屍體,只不過我的靈魂還被困在鬼遮眼裏麵,沒法出去而已?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便瘋狂的佔據了我的整個腦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響動,我轉頭看去,只見女孩朝我詭異一笑,在門邊一閃而過。
我連忙追了上去,她是將我拉進來的罪魁禍首,先找到她纔是正事兒。
衝出門外,一個人影直接將我撲倒在地,我慌亂中推了幾下,卻發現這個東西連動都不動,我讓自己稍微平靜一點,看一眼這個傢伙到底是啥?
是那個男人,在這鬼遮眼裏麵,他也變成了一具屍體,兩個眼珠被人挖了出來,只剩下了兩顆空洞。
那兩顆空洞之中好像有什麼特別的吸力,彷彿多看一眼,整個人的精神都會被吸進去一般。
我連忙將腦袋轉了一遍,不敢多看,費力的將他從我身上推下去,我掙扎著站起身。
摸摸自己的口袋,鎮魂咒和禁鬼符什麼的都在裡面。
對,牛眼淚,我將透明的小瓶從口袋中拿出來,宮長生曾經說過,牛眼淚可以看透世間陰暗之物的本質,對鬼遮眼也有奇效。
我今天一整天只抹了一滴,現在我直接把它當成眼藥水,多滴了幾滴在我眼裏。
牛眼淚融入我的瞳孔,我只感到瞳孔一陣發熱,一股強烈的刺激感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用力捂著眼睛,媽的,反而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蹲在地上,用力揉搓著雙眼,想要將這股刺激感驅逐出去。
可是眼睛卻是越揉越疼,一陣腳步聲從前面傳來,我看不到前面的東西,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過來了。
所謂急病亂投醫,我將口袋中的靈符一張一張拿出來,慌亂的圍著我的身體拍了一圈,這樣應該就安全了吧?
可事實證明,這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便來到了我的面前,他一腳踏入了靈符裡面,我還聽到了符紙被踩爛的聲音。
一雙大手揪住了我的腦袋,拉著朝外面拖去,我拼命掙扎著,可在這雙鬼手的面前,我的力量確是顯得有些渺小了。
“啪。”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這時,我眼睛裏麵的疼痛也稍微緩解了一些。
我努力睜開眼睛,現在的我已經不在男人的房間裡了,而是在一個完全空曠的地帶,一群鬼魂圍在我的身邊,這一眼望去恐怕要有上百隻。
而在我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這是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傢伙,小女孩乖巧的蹲在男人的身邊。
男人雖然坐著,可這身形足足有兩米,而且體型極為魁梧,他面無表情,臉色蒼白,這魁梧的身形與那完全沒有血色的臉極為不搭。
“陳楊……”男人突然開口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茫然的抬起頭,這個傢伙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誰?這裏是哪兒?是你給我設計的鬼遮眼嗎?”我茫然的問道。
“你可願加入我們?”男人直接忽略了我的問題,轉而向我丟擲了一根橄欖枝。
還沒等我說話,男人繼續說道:“陳楊,你已經壞了我很多的好事了,按理說我應該殺了你的,但是我在你的身上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這東西保了你一命,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我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是死,第二便是加入我們的陣營。”
我身上有很有趣的東西?這個東西應該就是指的禁靈卷軸吧?
我眉頭緊皺,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這個男人恐怕沒有跟我開玩笑,如果我在這裏搖頭的話,肯定是會死的。
可卷軸是胡菲給我的,而這些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壞了他們的好事?這個從何說起?
“喂,你不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也不說你讓我準備給你做什麼事,上來就說我壞了你的好事,你想要讓我加入,你們至少拿出點誠意來吧?比如回答一下我的問題?”我強裝淡定,開口說道。
男人冷哼一聲,對著旁邊使了一個眼色,小女孩重身一躍來到我面前,手中的小刀在我面前一比劃,他手中的刀子沒有刺在我身上,可是我就是莫名的感覺腹部一疼,等低頭一看,我的小腹已經被開了一個血洞。
男人說道:“你是在我們的鬼遮眼裏麵,你的本體在外面,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只要回答來,或不來。”
面對男人的強勢,我不禁低下腦袋,只要回答不的話,恐怕下一刀就是心臟了。
我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必在這裏跟他死磕?
我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們,我願意加入你們,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麼吧?”
男人滿意的笑了笑,我的眼前猛然一黑,當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女孩的房間中了。
我的腹部插著一柄小刀,女孩昏迷了,接著一個虛影從她身上緩緩走出來,對我冷笑一聲,然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