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婚
我還要看,卻被胡菲給拉出飯館。
過了十幾分鍾,老闆走了出來,一臉的悲傷,我安慰了他幾句,胡菲拿出一副畫來,遞給老闆讓他帶在身上。
老闆要給胡菲錢,卻被胡菲拒絕了。
我和她回到租房,終於忍不住問她怎麼突然想到要幫那個老闆。
胡菲解釋道,“他的老婆之所以出車禍,其實是你的縛靈作祟,那天楊老三被嚇跑後,就去害了他的老婆。”
我問胡菲楊老三為什麼要這麼做。
胡菲也沒瞞我,說,“楊老三這麼做是想給你造一個強敵,飯館老闆的老婆枉死,會變厲鬼。因為縛靈與你有因果,被縛靈害死的冤魂,也會因為這個因果而找上你,一旦那女人頭七過去,就會變成厲鬼來索命。”
我聽了渾身冒冷汗,沒想到楊老三這光棍還有如此陰險的一面,要是他生前這麼能,也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你的運氣不錯,那天晚上偏偏去了那間飯館,身上還帶著我給你的畫,當時那個老闆娘的鬼魂也在,不敢靠近你。”
胡菲那晚見我帶飯回來就發現了問題,於是悄悄去調查了前因後果,今天她帶我過去,是化解老闆娘的這段因果。
這件事也給我提了個醒,我想馬上滅了楊老三這惡靈,可惜胡菲現在也沒法兒。
而想到過了今天也許胡菲就會走,我不免有些擔心,不由得看向還在作畫的胡菲,猶豫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開口。
“胡菲,這幾天吃得好嗎?明天你要吃什麼,我給你買來。”
胡菲抬頭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感覺我這點想法已經被她看破,擔心她會說明天要走。
但我驚喜的聽到她嗯了一聲,說隨便我買什麼都可以。
我看向胡菲,只覺得她不知不覺間變得漂亮了很多。
只是楊老三這惡靈之後幾天如同徹底消失了一樣,胡菲暫時也沒轍,我對此既開心又鬧心,開心的是胡菲留下來了,鬧心的是不知道楊老三會什麼時候跳出來。
這天中午,我們單位搞文娛活動,大家坐在一起,不知道是誰提議講故事,每個人都要說一個。
自然有人提起廢棄工廠,說那裏邪門,可是單位裡一個小夥忽然跳出來說,“廢棄工廠那算什麼邪門,我們村裏最近發生了一件更邪門的事。”
這件事起因呢,是因為村裏有護人家兒子意外去世了,因為死得年輕還沒成家,又是死在外面,所以本家不讓進祖墳山。
爲了兒子死後能認祖歸宗,這家人花了點錢,買了具屍體來給兒子辦冥婚,可是也不知哪個環節出了意外,第二天就出事了。
先是這家人晚上聽到門口有嬰兒啼哭,開門後卻什麼都沒發現,睡了一會兒又聽見嬰兒的啼哭聲。
一連好幾晚上,後來嬰兒的哭聲甚至來到了屋裏,可是開燈之後,卻又什麼都沒看到,嬰兒哭聲也沒了。
但是一關上燈,嬰兒的啼哭聲就出現了。
被嚇到之後,這家人晚上只敢開著燈睡覺,哪知沒過兩天,他們一覺醒來,卻發現竟然睡在兒子兒媳的墳旁邊。
當時,這家人女的就給嚇瘋了,那男的承受能力好一點,但也嚇了個半死。
爲了解決這事,男的到處找人託關係,說只要能解決他們家的事,他願意給十萬重金酬謝。
但是,鄉里鄉外來了好幾個陰陽先生或神婆,這些人來的時候信誓旦旦,第二天一個個的就變成了瘋子。
我們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見那小夥停下,我師傅忙問,“後來怎麼樣?”
小夥子搖了搖頭,“這事才發生幾天,我今天剛剛收到訊息,本來國慶長假我是打算回老家一趟的,但現在我也不敢回去了。”
眾人切了一聲,不少人都覺得小夥在說故事,沒想到這傢伙入戲太深,認真了。
不過我倒是聽了進去,最近我正好沒錢,要是真有十萬可以賺,倒是可以去賭一把。
當然,我敢有這種想法,是因為我背後有胡菲。
這幾天請胡菲吃飯,我兜裡的錢也沒剩多少了。
而距離發工資,還有一個多月,再不賺點外快,我可能和胡菲都要餓死。
下班後,我找到那個小夥,這小夥叫王勇,我在公司門口追上他,喊了聲勇哥。
王勇瞥了我一眼問,“有事嗎?”
我嗯了聲,摸了下兜裡所剩無幾的紙幣,說道:“勇哥,你之前講的那事兒,主人家真的出十萬找人解決?”
“你小子不會要去吧?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聽哥一句勸,那家人的事,前前後後嚇瘋了六個宣告在外的陰陽先生。”
王勇微微皺眉。
我輕鬆一笑,說,“勇哥要不咱們去鎮上喝杯酒慢慢聊。”
王勇見我執意,而且聽得我要請客,也就答應下來。
帶他在鎮上搓了一頓好吃的,我也在王勇嘴裏扣到了聯繫方式。
吃過飯以後,王勇對我印象好了很多,加上如今我在單位表現出色深得領導重視,王勇對我說道:“兄弟你真有把握的話,我打電話通知那邊一下你再過去。”
我說那就有勞勇哥了。
王勇擺手笑笑,然後打電話聯絡,過了幾分鐘他對我說:“兄弟,聯絡好那邊了,那邊的意思是你最好今天趕過去,好在明天是週六。”
王勇也是農村的,不過他們那邊距離縣城不遠,坐車的話兩個小時就到了。
我和王勇分別後,便是直奔租房,找到胡菲說了情況,末了搓了搓手,“胡菲,抱歉我私自做主接了這事,你應該沒問題吧?”
“走吧,辦完事你請我好好吃一頓。”胡菲把手裏的畫畫好捲起來,起身說道。
我一喜,忙過去攙扶胡菲,卻被她白了一眼,只能尷尬笑笑。
我和胡菲打了輛出租。
但當計程車司機聽說我們要去柳村,臉色很不自然,一個勁的說這趟生意不做了,讓我們打別的車。
我好奇打聽,那司機說柳村最近鬧鬼,而且去那邊要經過一個墳地,他這趟過去睡不敢在那邊睡,回來也不敢回來。
柳村那邊的事顯然鬧得很大,我連續找了好幾個司機,聽說要去柳村,連出雙倍車費司機們都不去。
最後還是打到一個本來就住柳村的出租司機,而他也準備開車回家,聽到我們要去,連價格都沒談就拉上我們。
出了城之後,司機才問我們去柳村幹嘛,他說柳村的人他都見過,不認識我和胡菲。
我說去給林乾武家平事兒,
司機臉色微微一變,聽我問要多少錢,他古怪的看了我們一眼,說不收錢了。
我看他眼神就知道,司機以為我和胡菲是去找死,他很清楚林乾武家的事嚇瘋了好幾個陰陽先生,我們去了也不例外。
當然我也沒有解釋,既然不收錢,我也省了一百多塊。
不過走著走著,我發現不對勁了,前不久我看了眼外面,剛纔不經意間又瞥了一眼,竟然看到與之前一樣的外景。
我忙問司機,“這是到哪兒了?”
司機看了一眼外面,此時天色擦黑,倒是還能瞧見淡淡的光輝,但隨後,他的臉色立即變了,罵了句:“倒黴,碰到事了。”
司機把車子停下來,我見狀不禁疑惑地問他為啥停下。
司機看向我,那眼神彷彿在看傻逼一樣,並且懷疑地問我是不是去平事的。
我點了點頭。
“這用你們的行話來說應該是鬼打牆吧?”司機說道,“不過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是髒東西謎了眼,但往往都不會害人,等一段時間清醒了再走,保準能離開。”
我倒沒想到這司機想的如此簡單,上次楊老三要害我,情形也是這樣,但我沒有和他爭論,而是看向身旁的胡菲。
這時胡菲竟然在畫畫,我有些無語,這女人神經真大條。
我正要提醒她,她已經把手上的畫畫好了,然後遞給司機說道:“照著這畫上的路開車。”
“啥玩意?”司機一愣,隨即腦袋直搖,嘴裏說著這不是玩命嗎。
我看了那幅畫一眼,畫的歪歪扭扭,不過上面的那條路線倒是很清晰。
我知道胡菲的畫不一般,對司機說就按胡菲的話做。
可司機卻大罵我和胡菲是瘋子,還說不載我們了,要趕我們下去。
忽然,我們發現車子竟開始橫向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