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萬花樓
楊懷笑道:“我楊家世代從軍,在前朝之時,一直在西北戍守邊界,到我父親之時,曾跟著當今皇上東征西討,也立下過一些戰功,只是後來不幸戰死沙場,家母只有我一個兒子,所以不再讓我從軍,於是給我在老家謀了一個捕快的事情。”王一拱手道:“原來捕頭是將門之後。”楊懷嘆道:“如今正值亂世,我大新朝四面受敵,各大王朝對我中原之地虎視眈眈,大丈夫不能決戰疆場,只能在此捉拿一些小偷小盜,唉!實在憋屈。我本來打算將此訊息告訴州府駐軍,便投身軍中,為國效力。可是……”。
王一勸道:“捕頭何必妄自菲薄,只要有心為國效力,哪裏都是一樣!”
楊懷嗯了一聲,又看了看天色,對王一與南宮飛羽二人說道:“今日多謝二位的援手,如今天色已不早,我等也是時候趕路了。二位日後如果來寧縣,定要去找我喝杯水酒。”
王一抱拳道:“多謝捕頭的好意。那我們也不耽誤捕頭趕路,今日就此別過。”
南宮飛羽也向楊懷抱了抱拳,道了聲別。看著楊懷進了營寨,便接過王一遞過來的韁繩,二人翻身上馬,向着泗州方向疾馳而去。
且說王一與南宮飛羽一路向泗州而來,到得泗州城時,已是傍晚掌燈之時,二人到城裏小店投了住宿,各自要了一間房,而南宮飛羽再一次出來時,已經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了,那相貌,直看得王一心裏一陣的自卑啊,二人又相約在大堂吃了晚飯。
南宮飛羽看看時間還早,對王一道:“如今天色也還早,不如姐姐,嗯,當哥哥的帶你去泗州城轉轉。也好讓你長長見識,如何?”
王一也是少年心性,又是第一次出遠門,雖然恨不得早點將飛鷹門的賊人剷除,救出秀女,但也經不起美女的相約逛街啊!而且此去離飛鷹門在泗州的分舵已然不遠,騎馬過去只用半個時辰,如今時間也還早,所以王一是非常激動的答應了南宮飛羽的邀請。
這泗州城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整座城池並不大,但城內的商業卻相當的繁華,王一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南城附近。
二人從飯店出來,見街上各種商鋪、飯店、酒樓等琳琅滿目,直看得王一眼花繚亂,而這南城最有名的卻是兩樣,一是喝花酒的地方,二是賭錢的地方,如今正值傍晚,正是這兩樣都最活躍的時候,王一二人一路行來,路邊不停的有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他們招手,有的更是把手搭了上來,在王一身上亂摸,直把王一嚇得,拉了南宮飛羽逃命似的跑開,跑了一段路之後,纔看到南宮飛羽紅著臉怒視著自已,王一心裏奇怪,南宮飛羽恨恨地道:“現在可以把手放開了吧?”王一這才發現,剛纔情急之下,竟然非禮了這位姐姐,當下不由尷尬地笑笑,趕緊放開南宮飛羽的玉手,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抓了抓頭,半天沒有憋出一個字來。
南宮飛羽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王一,有心要逗一逗他,便道:“枕頭,要不要姐姐帶你去喝花酒啊?”王一雖然是從鄉下出來的少年,但是也知道喝花酒是幹什麼,當下挺了挺胸膛,裝出一副清高之色,口裏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姐姐莫要再提什麼喝花酒的事,小弟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的。”南宮飛羽心裏呸了一聲,哪個男人不偷惺?哼!
二人這裏剛剛說完,突然見後面涌來數十名男男女女,一起向他們這邊跑來,看那些人個個神情激動,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到把王一與南宮飛羽二人嚇了一跳,以為是衝着他們而來,正準備溜之大吉,哪知那最先到達的幾人卻對二人視而不見,直接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南宮飛羽尷尬的拉著一人,問道:“這位大哥,瞧你們如此激動,是否有什麼大事發生?”那一位見拉著他的是一個俊美異常的公子哥,不由嫉妒心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切,如你這般長相幼稚之人,告訴了你,你也沒戲,那我又何必要告訴你。既然我不打算告訴你,那你又為什麼還不放手?你不放手,那豈不是要耽擱我的大事?”那人說完,一把甩開南宮飛羽的玉手,又向前跑去。南宮飛羽氣極,要不是你小子跑得快,本姑娘定將你的臭嘴給縫起來,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王一在一旁見南宮飛羽吃鱉,心裏悄悄爽了一下,正準備安慰安慰她,哪知迎面一個胖胖的“美女”,主動拉著南宮飛羽,那滿臉的祛斑在這夜裏也是清晰可見,同時手掩著那一張大口說道:“公子,讓小花告訴你吧,”南宮飛羽強忍著要吐的感覺,從俊美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道:“姑娘請講。”那“美女”道:“聽說萬花樓那邊今夜要出花魁,而且是咱泗州城裏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南宮飛羽道:“出個花魁有什麼好看的?”那小花點頭道:“對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其實那花魁定然沒有公子好看,不如公子與小花一起去北城的鵲橋上,促膝長談,共聊人生如何?”南宮飛羽打了一個冷戰,連忙甩開小花的胖手,道:“小生容貌醜陋,那當得起姑娘如此絕色,小生先走一步!”南宮飛羽說完,頭也不回的,拉上王一跟著眾人一起向那萬花樓跑去。卻聽得旁邊王一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南宮飛羽紅著臉,二指彈功狠狠地掐在王一的身上,使得王一慘叫連連,引得眾人一陣側目,其中一個好心的勸道:“二位又何必如此,就憑你二位的長相,花魁也未必能看中,幹嘛在此爭風吃醋呢?”那人嘆了嘆道:“真是有辱斯文!”說完之後,不再理會王一二人,又跟著眾人跑了。說得王一與南宮飛羽目瞪口呆。各自甩了甩頭,默默地跟著別人一起進了萬花樓。
此時的萬花樓早已經是人滿為患,男男女女,各色人等,將整個一樓都擠得沒有一尺之地了,王一與南宮飛羽也只能被擠在最後的一個角落裏,二人向最裏面望去,只見這萬花樓共有三層,現在所有的人都擠在一樓,而一樓的靠前位置之處,放著兩排桌椅,此時都座滿了人,瞧那些人,一個個非富即貴,長得肥頭大耳,每一個人都有四五十歲上下,相互寒暄著,一副色迷迷地樣子,也不知道都在探討些什麼?
二樓是各位姑娘接客之處,在二樓的北面,有一處向前突出來的樓臺,正對著一樓的大廳,此時那樓臺之上,正站著幾位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著下面的眾人,不時的拋了拋媚眼,一時引得臺下眾人起鬨!
南宮飛羽見了,忍不住罵道:“不要臉!”轉頭見王一正打量著前面那些人,並沒有看二樓的那些女人,心裏又纔好過一點。哼了一聲,心裏道:“遲早要燒了這萬花樓!”
南宮飛羽想到這裏,突然大門邊傳來幾聲大叫:“讓開讓開,伍將軍來了,都讓讓啊!”話聲剛落!只見從二樓處,快速的跑下來一道紅影,離得老遠,就聽見那紅影道:“唉喲,想不到伍大將軍今兒也來咱萬花樓,真是讓咱萬花樓蓬蓽生輝啊!”王一見那紅影,卻是一個半徐老孃,但風韻猶存的老鴇。隨後又從門外傳來一聲粗獷的男高音說道:“哈哈,老子聽說今日萬花樓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花魁,如果老子中意了,請各位鄉親都給我一點面子,今夜就別跟我搶了!哈哈哈哈”話音剛落,王一見老鴇正迎著一個魁梧壯漢走了進來,只見那壯漢身著便服,長得有八尺上下,面白無鬚,到也是一表人才。老鴇迎了伍將軍,徑直向前排走去,早有伍將軍的手下去將前排的位置給安排好了,眾人見伍將軍走來,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個個爭著與其打招呼,伍將軍卻不理會眾人,走到中央位置坐了下來,前排眾人這纔敢重新坐下。
伍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問老鴇道:“花魁怎麼還不出來?春宵苦短,莫要老子等得久了,明日還得帶兵出去剿匪。”
王一聽到這裏,與南宮飛羽對視一眼,難道這伍將軍所說的剿匪就是捉拿飛鷹門的人?當下二人對這個伍將軍到暗暗留意了起來。
那老鴇陪笑道:“將軍別急,傾城姑娘馬上就出來了!只是將軍,咱們傾城姑娘可是有言在先,只賣藝不賣身的。而且今日也只是為答謝各位那日在花魁大賽上的鼎力相助,出來為大家獻唱幾首曲子兒,誰要是入了姑娘的眼,倒是可以與傾城姑娘一起上樓喝杯酒!”
伍將軍看著老鴇,輕輕笑了笑,才道:“老子到這兒來,就是來佔她身子的,不就是一個妓女嗎?還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