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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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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茶店

    當天色大亮之後,天寧寺已經被官府控制,所有人員都帶回了衙門並關進了大牢,而了空和尚與林香主則分開關押,寧縣的蔣知縣發出了緊急公文,並用六百里加急送至泗州州府,請求州府派駐軍查抄飛鷹門在泗州的分舵。隨後又派人將了空和尚與林香主押送至府衙。

    昨晚杏花帶著眾人一起回到寧縣後,先去藥堂看了楊虎的傷勢,見並無大礙,又擔心著王一的安危,不敢耽擱,當即帶著眾人一起去了衙門前擊鼓,蔣知縣得知情況後,立即招集人手,如此這般,方纔趕到天寧寺,見寺內橫七豎八的躺著眾多和尚,一些房屋又燃著火,當下眾衙役手持弓箭,闖進寺內,正遇著王一發呆之時,杏花見到王一呆傻地站著,又見腳邊一個和尚躺在那裏,趕緊跑了過去,方纔將王一給叫醒,再三問了王一是否有受傷後,纔將王一帶到知縣老爺面前,蔣知縣見王一長得高大結實,一表人才,又幫自已破獲瞭如此大案,心裏喜歡得緊,一口一個少俠,叫得王一心裏那個爽啊!

    眾人收拾好寺裡的一切之後,王一、杏花與蔣知縣一同回了縣衙,蔣知縣硬要王一二人留下吃午飯,二人礙不過情,只得用過飯再走。出了縣衙,王一突然想起秀女來,這麼半天,怎麼一直沒有見過秀女?當下問杏花道:“師孃,秀女可曾與你在一起,怎麼一直不見她?”杏花詫異道:“秀女不是在家嗎?怎麼會跟我在一起?”王一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問道:“難道秀女不是與你一起被綁走了?”杏花也慌了起來,道:“那日我從道觀出來,像往常一樣回到鎮上,哪知在半路時,遇到兩個和尚問路,我當時沒有懷疑其他,仔細告訴他們方向,然後準備趕自已的路,卻突然感覺一陣頭昏,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已在暗室之中,周圍都是女人。這才發現自已被別人給綁票了。”杏花說完,看著王一又問道:“難道秀女也被他們給綁了?可是那些人裡面並沒有見到啊?難道是被抓到其他地方去了?唉呀,這可怎麼辦啊,讓我怎麼跟她爹媽交待啊?”杏花說到這裏,不由大哭起來。王一見狀,忙安慰道:“師孃別急,當日秀女見你遲遲沒有回到酒莊,就出去找你,也許她一時找不到你,就去其他地方找了呢?說不定現在她已經回酒莊了。”王一隻能這樣安慰著杏花,同時也是安慰他自已,杏花聽王一這麼一說,想想也對,當下拉著王一就走,二人急急忙忙回到藥堂,見楊虎已經醒來,心裏高興,楊虎問了一些天寧寺的事情,得知是王一獨自一人把眾人救出,忍不住狠狠誇獎一番。說得王一臉上紅霞亂飛,只能心裏默默地向南宮飛羽說聲對不起,不小心把你功勞全搶了。

    王一又問如何被抓進天寧寺的,還受了一頓毒打。楊虎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出了原委,原來昨日楊虎跟蹤第一輛馬車之後,也如同王一所看到的情況,那馬車回頭之後,在轉彎之後就不見了,楊虎不甘心跟丟了馬車,當下來回找了起來,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正想著王一還在那裏等著自已,於是就往回走,不想剛好又遇上了第二輛馬車,那兩個和尚與趕車的大漢,見楊虎行跡可疑,於是在雙方交錯之時,突然出手,將楊虎制住,一起帶進了天寧寺,而在轉彎時,楊虎才發現,那懸崖之上,有一暗門,馬車進了暗門,透過一段隧道,就進了天寧寺。隨後自已受到了一番拷問。楊虎說到這裏,重點講了一些自已如何堅強,打死也沒有供出王一的話來。說得王一一陣的逼視,而杏花心痛的看著楊虎,眼淚嘩啦啦地流著。

    最後王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只能一把捂住楊虎的嘴道:“師傅,秀女還沒找到呢!”楊虎這才停止了他講述光輝事蹟的嘴,睜大著眼睛,示意王一將手給拿開,然後問道:“秀女不是跟你師孃一起被綁了嗎?怎麼會不見呢?”杏花哭著道:“當時人群裡並沒有看到小秀兒,想來是被抓到其他地方去了,這可怎麼辦啊?”王一眼見師孃又要大哭起來,趕緊說道:“師孃放心,說不定秀女已經回家了呢?”王一說完,又向楊虎使了使眼色。楊虎哦哦了兩聲,他還沒有了解情況,不過見王一給他使眼色,也只能配合着王一演戲了。王一見師傅如此上道,又安慰杏花道:“師孃放心,如果秀女真是被抓走了,徒兒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她救回來。”杏花哭著點了點頭。王一見哄著了師孃,便說自已去找一輛馬車,先送師傅回去養傷。楊虎點頭答應,王一當下也不再打擾他們,出得藥堂,去街上僱了一輛車,把師傅搬上馬車,讓二人先回去了。楊虎臨行前將他的配劍給了王一,本來在天寧寺被抓住之後,那把劍已被沒收了,後來蔣知縣查抄天寧寺時,王一又將這把劍給找到了,回來時交給師傅。而現在楊虎見王一要獨自一人去找秀女,就把劍又交給王一防身。而杏花千叮萬囑地讓王一小心,一定要與官府一起。王一隻能表面答應了,以安二人的心。

    王一一直看著馬車走遠,才轉身徑直向寧縣北門走去,此時天色還早,於是找了一個茶店,撿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茶,一個人獨自喝了起來,而腦子裏又冒出了那張笑臉,自言自語的道:“南宮飛羽!名字真好聽!”王一正想得入神之時,突然旁邊“啪”的一聲,轉頭看去,見一個盲人,手拿一塊驚堂木,只聽他講道:“各位聽官,話說天寧寺,自從被那飛鷹門給霸佔之後,一眾和尚,無處可去,只得投靠了那飛鷹門,幹起了專綁婦人的齷齪之事。這卻惹惱了江湖中的一位俠士,此人姓王名一,從小生得儀表堂堂,專喜結交天下英雄,又好打抱不平,這日暗防天寧寺……”

    這說書的一通說將下來,直把喝茶的王一說到了天上纔有,人間絕無的豪俠之士。

    “撲哧!”一聲嬌笑,從王一的身後響起,“王少俠,小女子這箱有禮了。”王一轉身時,只見一個身著白衣,腳穿繡花鞋,身背寶劍的絕色女子,那女子一頭青絲用絲帶挽起,隨意的披在身後,略顯柔美,雙目猶如一泓清水,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正笑盈盈地看著王一。昨夜王一雖然見過了南宮飛羽,卻只是看到她那回眸一笑,而今日突然看到一個全身少女打扮的南宮飛羽如此美麗動人,一時看得又呆了。

    “喂!怎麼?當了俠士就不認識人了嗎?”南宮飛羽嘰笑一聲道,王一這才驚醒過來,連忙讓南宮飛羽坐下,一時尷尬的笑了起來,道:“姑娘說笑了,昨日要不是有姑娘緾著其他人,在下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救人。”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自知之明!”南宮飛羽憋了憋嘴道。轉頭見那邊說書的人還在那裏滔滔不絕地說著,回頭對著王一問道:“你叫什麼?真的叫王一嗎?”

    王一道:“這還有假,當然叫王一。”

    “這名字怎麼這麼土啊!”南宮飛羽逼視道。

    “這是我師孃取得,”王一有點尷尬道,他到沒有覺得這名字有什麼不好,簡單又容易記住。

    南宮飛羽看著王一,有點好奇的道:“你師孃?難道不是你父母取的嗎?”

    王一道:“我從小跟著師傅師孃和道爺爺一起長大,從來沒有見過父母是什麼樣子,怎麼會是他們取的?”

    南宮飛羽同情的看著王一道:“唉,那我比你好點,至少我還跟我爹孃生活了一年時間吧,不過我也是聽我師傅說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一看著對面這個少女,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從不願在別人面前提起爹孃的事情,因為那是他心裏的一種痛,師傅告訴他,他是在江湖路上撿到的,爲了他,師傅從此退隱江湖,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他問過師傅,你這樣快樂嗎?師傅說快樂。可是師傅沒有問過他快樂嗎?他很想問問師傅我的父母是誰?但王一知道師傅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更何況師傅不知道。

    王一一直想早點長大,早點出去闖蕩江湖,未必沒有出去打聽一下親生父母的心思。

    現在面前的南宮飛羽也失去了父母,突然王一有一種心心相惜,一種遇到了知己的感覺。

    “喂!想什麼呢?”南宮飛羽見王一又在發呆。

    “沒什麼,我在想,咱們都沒有了父母,算不算同命相連呢?”王一傷感的道。

    “嗯,其實也沒什麼啊,沒有了父母,就沒有人管你啊,沒有人管你,就可以整天在外面玩啊,你看我現在,多好啊!”南宮飛羽笑著道。

    “你師傅不管你嗎?”王一問道。

    “管,怎麼不管啊!哼,那個死老頭子,整天都讓我練功練功,多沒意思啊!還是出來好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南宮飛羽看著王一道。直聽得王一一臉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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