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驅魔
看了一會,我總覺得哪個地方有道詭異的視線一直盯著我。
扯了扯餘燕的衣袖,我吶吶開口。
“你有沒有發現這兒有點冷啊?”
一邊說著,我縮縮脖子,眼睛不住的打量四周,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鬼啊?就是心理作用。”
輕笑出聲,餘燕衝着我搖搖頭,便不在理會我,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那邊驅鬼儀式上。
見她不再搭話,我把已經到喉嚨的話硬生生嚥下去,可是那種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呼啦——一陣陰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目光下意識往驅鬼場地那邊看去。
只是一眼便讓我再也動彈不得,我看見了一個從未想過會出現在我現實裡面的人。
那…那不是我夢中經常出現的那個女人嗎!那個每次都要經歷不同死法的女人,她怎麼會出現在現實裡?
一瞬間,我的大腦像是被人一下子抽空了全部的空氣,停止了運作。
我梗著脖子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她。
突然,她衝着我詭異一笑,既隨抬起右胳膊衝着我搖動,動作機械又緩慢,像是提線木偶任人擺佈。
看清她手裏的東西,我差點沒有把隔夜飯吐出來,那是一顆不知道腐爛多久的人頭,雖然是夜晚,但是上面白花花流動的蛆卻是再顯眼不過。
她身邊的人都聞不到那股腐爛的味嗎?還是說我在做夢,這不算真的……
“喂!你怎麼了?一副見鬼的樣子?”
正當我心中各種念頭肆意翻涌的時候,身邊傳來餘燕疑惑的聲音。
吶吶轉過頭,我有些複雜的看著餘燕,思忖幾秒,迅速伸出手指往那女人方向指去。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那個女人不見了。
“什麼啊?你讓我看什麼?”
不滿地嘟起嘴巴,餘燕伸長脖子使勁往我指地方向看去,一邊看一邊碎碎念。
女人消失了,她自然也看不了什麼。
我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收回目光。
“我是讓你看看今晚上的月亮而已。”
這人不見了,總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吧。
話音剛剛落下,我便吃到一個爆慄,隨之而來的是餘燕有些憤憤的聲音。
“你耍我呢!今晚上有月亮嗎?我看你是見鬼了吧!”
我就是見鬼了!
心中咕嚕道,我抬起頭望天。
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大坨烏雲緊緊遮住,灰沉沉的一片,一絲光線都透不下來,空氣中沉悶地很。
不遠處傳來驅魔道士仰天長嘯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有點詭異。
拉了拉餘燕的袖子,我指向別墅的方向。
“走吧,看樣子是結束了,我們去別墅看看。”
餘燕瞅了瞅那幫道士,衝着我點點頭。
“走吧。”
今晚上實在是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有點不同尋常,我和餘燕兩人只得慢慢摸索著往前走。
幸好剛纔被那女人盯著的那種涼嗖嗖的感覺消失了,不然今天晚上可真是難捱,我有些緊張的喘了口氣。
“咦?”
這時,餘燕停下腳步,右手衝着我比了個“噓”的動作,左手放在豎起耳朵後,像是在聽什麼。
我停下來站在原地,放緩呼吸也把耳朵豎起來,不一會兒,終於知道餘燕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隔壁街道,有一夥人的聲音,好巧不巧正是那一堆驅魔道士。
雖然不能聽清楚每一個字,但還是陸陸續續聽的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長石街後山?他們去長石街後山做什麼?”
“不知道。”
餘燕聲音小小地,像是怕隔街的驅魔道士聽見,但眼中的光芒卻是盎然。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們要跟著去嗎?”
猶豫半晌,我斟酌地開口。
想起那座後山,我的後背冷汗直冒,那個地方全是墳地,正常人晚上誰去那裏啊。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打起退堂鼓來。
輕嗤一聲,餘燕對我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再說了,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還有他們一堆呢。”
“這…”
見我還在猶豫,餘燕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拍拍我的肩膀,提腿就往前走。
“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了。”
見狀,我無奈地搖搖頭,怎麼能讓餘燕一個人去呢,咬咬牙拔腿追了上去。
這裏離長石街後山不是很遠,我們兩人跟著道士團一前一後很快到了。
越接近後山的地方,風越是吹地陰沉沉地。
“他們到底要幹嘛?”我裹緊了身上的衣物,悶聲道。
“我也不知道。”餘燕也是滿臉疑惑。
一路上都快把整個後山走穿了,那堆道士卻似乎沒有要停住腳步的意思。
說來也巧,話音剛剛落下,那群人就停下來。
——嗤啦,一隻老鼠從我腳邊溜過,轉眼鑽進草叢堆不見蹤跡。
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感,我才小心翼翼打量起周圍來,一看一哆嗦。
這裏像是一個大自然的密室。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大樹緊緊地攀附在一起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從底下往上面看,根本見不到半點光隙。
“怪不得我說這裏陰風陣陣。”
奇怪地是,餘燕沒有答話。
轉頭,我發現她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待到看清楚那幫驅魔道士在幹什麼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為什麼要挖別人的墳?”
這簡直就是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身為驅魔人難道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嗎?
餘燕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揚起下巴衝着那邊點了點,示意我看下去。
硬生生嚥下喉頭的話,我眯起眼睛,安靜看著,想知道這幫人到底要做什麼。
“看到了吧。”大約十分鐘後,餘燕小聲在我耳邊道。
“我還是不懂。”
“笨,這不很明顯嗎?這道士想要吸收這裏的陰氣,然後驅魔。”
聽完解釋,我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這個道士倒是稀奇的很,驅魔還要吸陰氣,以毒攻毒嗎?
心頭有些沉悶,看來金街裡的人也是神秘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