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告訴我你的來歷
“啊!”
墨羽忍受不住疼痛,忍不住叫出聲。龍螢手疾眼快把自己的手送到他嘴邊,讓他咬住。
利齒入肉,龍螢悶哼了一聲。
臥槽!這傢伙不愧是獸類,疼死她了!
龍螢仰頭把因疼痛擠出的生理淚水給生生憋回去。
一邊要輸送靈力,一邊還要防止他叫出聲,龍螢鬱悶不已。
出去拿藥的小夥子還沒有回來,龍螢必須堅持住。
墨羽被酒精折磨得失去意識,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人影在他面前晃動,身後扶著一隻溫熱的手,嘴裏有一股腥甜的液體在流淌。
一陣暖流從後背涌上他的全身,緩緩地向四肢流去,墨羽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他鬆開了龍螢的手,低聲的呢喃了一句,“母親……
”
龍螢從他嘴裏抽出被咬的面目全非的手臂,道:“是呀,你該叫我母親,我差點兒要被你搞死了。”
這兩天也沒個好日子過。除了能給她換臉,這小子就是個禍害精,接二連三出事,說他幾句還不服氣。
龍螢搖搖頭,把情緒穩定的墨羽平放到床上,小夥子也拿藥回來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讓龍螢本想處理傷口的想法給憋了回去。
她過去開門,眼神冷冽,“沒有跟你上頭說這件事吧?”
小夥子連忙搖頭,“沒有!”
他哪敢,被這女魔頭知道,一萬個腦袋都不夠用的。
“那就好,把藥給我,你可以離開了。”
小夥子一聽說她要藥,趕緊遞過去,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不想見到她。
龍螢:“……”
她看著小跑離開的小夥子,嗤笑了一聲。
墨羽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需要給他喂藥,剩下來休息幾天就可以了,龍螢把藥端過去,送到墨羽嘴邊。
墨羽皺眉,緊閉著雙眼,似乎是夢到了不該夢到的東西。
他在夢境裡浮浮沉沉,一片灰濛濛的環境裡,周圍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斷壁殘垣之上,一對手持大刀的中年男人勢均力敵,眼神兇狠,互不相讓,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墨羽聽不到周圍的廝殺,他的眼裏只有前面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他的父親,他們這一支血脈的族長,一個平和近人的中年男人,母親被侵略者殺了,掏出魔丹,屍體不翼而飛。
墨羽想把母親的屍體找回來葬在棲陟地都沒有辦法,他找不到殺害母親的那個人。
侵略他們棲陟地的是大嶽皇族,他只知道這個訊息。
父親和對面的男人打架輸了,鳳凰火燃燒了周圍的一切事物,所到之處,生靈塗炭,鳳凰火三天三夜,不熄不滅。
他是這場劫難的唯一倖存者。
依稀記得他在父親被那個人類的中年男人用法術攻擊後,爆發出一陣尖叫以外,就昏了過去。
醒來是在破瓦片下,身體被石頭和碎瓦割傷。
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走出了賴以生存的棲陟地,帶著族群的血海深仇,努力的修習法術,一路追尋仇家的線索,走到了大嶽這片黃土地,然後……遇到了同樣在逃亡的江九……
淚水從眼角滑落,無聲的浸溼了枕頭。
龍螢給他包紮因為鱗片暴漲出現的傷口,抬頭卻看到他眼角流下的淚水。
心裏動容,用自己衣袖替她拂去了淚水。
“夢到了什麼竟然哭了?”
龍螢無奈道。
“該不會是在夢裏見到了自己親人吧?”
龍螢好奇墨羽的身世很久了,只是墨羽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問他,畢竟這是別人的隱私,她一個裡。和他才相處兩天的陌生人,墨羽一個孤苦伶仃的小破孩子,警惕性高的生人勿近,她哪裏敢貿然試問。
現在看他哭的這麼難看,那份好奇佔據了上風,她決定引誘墨羽說出他身世之謎。
一頭上古魔獸被人追殺,這種事情無論是誰都會好奇不已。
“小子,你家在哪裏呀?”
龍螢惡趣味的捏了捏墨羽圓潤的臉頰,這小子換了一副皮囊,依然是奶油小生的模樣,臉上肉多,掐起來可愛的緊。
龍螢猜測他年紀應該是挺小的,她不知道怎麼的,腦海裏浮現墨羽那天在院子裡和她初遇的畫面,一個半不大點的小破孩,硬要裝作大人模樣和她說話,口氣也像極了一個她討厭不已的男人,說和她做交易。
也許是深埋心裏的母愛氾濫,龍螢掐著他的臉頰的手也輕了不少。
“乖,告訴姐姐你家在哪裏?”
嗯……雖然有點兒像是人口販子,龍螢可顧不了這麼多,這小子現在是她的人,她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嘻嘻嘻……
墨羽被她捏著臉頰,不適的轉了一下。
龍螢掰過他的臉,不讓他動,“說不說,不說我要在你臉上畫烏龜了。”
墨羽哼唧了一聲,他在夢裏哭的難受,一會兒跑來跑去,一會兒像是置身於火海里,被鳳凰火灼燒的臉頰發燙,耳邊還有個人不斷的煩著他,問他家住在哪裏。
墨羽被她煩的不行了,張嘴說出了埋在心裏許多年的話,“棲陟地!”
這個已經被他遺忘了很久的地方,現在只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廢墟,連烏鴉都不屑於踏足的地方。
墨羽說出了這句話頓時感覺周圍清靜了,龍螢放開了他。
墨羽安靜的躺在床上,他夢見自己走到了一片草地,牛羊在哪裏散步,一個背對著他的姑娘,靜靜的安撫著一頭牧羊犬,笛聲清脆,送走了那不知名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