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給也給江南倒了一杯，我把杯子推到他面前，繼續道：“雖然只有五歲心智，卻能辨識善惡，怎麼能用傻兒來形容他？但是他的心啊，可比我們乾淨多了。”

    江南停下了筆端起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發問：“是因為他沒有心機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又不完全是。江南你難不成一些沒見過仗著自己年紀小，就胡作非爲的孩子嗎？六皇子不是，他很善良，而且很乖巧，若不是因為心智的問題，我想聖上應該也會很喜歡他。”

    “皇家之事，還輪不到我們來議論。只不過聽司空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想見一下這位你心心念唸的六皇子殿下了。”江南說完，放下杯子，側頭看向了窗外。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面生滿了爬山虎的宮牆，硃紅的琉璃瓦在夏日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面宮牆之後，便是皇宮的另一邊，那邊居住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有著人間最為華美的風景，是天下學子十年寒窗只為窺得一眼的錦繡夢想。

    十年寒窗，一朝及第，金榜題名。

    收回目光，我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江南，不如我們翻牆吧？”

    江南一臉莫名：“你說什麼？”

    “我認得六皇子寢宮的路，你不是想見見六皇子麼，翻過這面牆就可以見到了。”我朝他笑出一口白牙。

    “我何時說想見他了?”

    “方纔啊。”

    “那也不是以這種方式去見吧？”

    “那你就當做陪我一起去的唄。說起來，我已經許久未見過他了。”

    難得被我震驚到的江南：“……”

    ……

    夏日的天暗的比較晚，從膳房用完晚膳回來，天邊的夕陽還戀戀不捨不願下山。晚霞絢爛，像是有仙子打翻了胭脂盒，將原本湛藍的天幕染得七彩紛呈。

    我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正琢磨著該挑一個什麼樣的時間去翻牆，卻見用完晚膳後就不知道跑哪去的江南迴來了。

    江南喜著白衣，晚霞的光落在他的衣裳上，彷彿在雪白的宣紙上潑灑了顏料一般，斑斕了原本的素淨。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看著我託著腮一臉發愁的樣子，給我潑了盆冷水：“司空你就不用想著在我們這個院子裡翻牆了，剛剛我打聽了一下，我們這面牆後面就是官員上朝的宮道，時不時有守衛巡視，還翻牆過去，想得美。”

    我白了他一眼，放下托腮的手，有點不服氣：“國子苑就在皇宮，我倒不信沒有互通的地方了。”

    “有是有，就是我們膳房後面的大廚房了”江南卻學著我托起了一側腮幫子，“不過大廚房閒雜人等不能入內，你怎麼進去？”

    我沉思了一會，問他：“江南你會輕功嗎？”

    江南罕見的挑了挑眉：“哦?”

    我嘿嘿一笑：“只是不得入內而已，我們飛過去不就行了嗎？那樣就是路過而不是入內了不是麼？”

    江南看著我的眼神裡十分嫌棄：“……這等詭辯，讓我一時半會兒竟然無法反駁。”

    我朝他彎彎眼睛：“不用反駁，我說的本來就沒毛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江南愣了一會，方纔嘆了口氣：“行吧，那選個休浴日過去吧，不過要萬事小心。”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