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甜姜監丞坐了江南以往那個靠窗的位置，於是江南來到我旁邊落座。

    並對那監丞點點頭：“甜姜，好久不見。”

    “說了多少次，要麼叫我姜流要麼叫我邡糖，甜姜是什麼東西?”甜姜監丞看到江南就開始炸毛了。

    江南淡淡地應了句：“能吃的。”

    甜姜監丞：“……”

    難得見這位老是找我麻煩的甜姜監丞在江南手裏吃癟，我愉快的笑了起來。

    結果被甜姜監丞瞪了一眼：“笑什麼笑，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待在閨中，跑來國子苑。說，你是不是心悅江南?整天與他同進同出。”

    要不是看在他是國子苑監丞，還是江南舊識的份上，我當場就丟筷子過去了，腦補的這都是什麼鬼?

    好不容易忍住不斷抽搐的嘴角，我連最起碼的皮笑肉不笑都不想給了，直接罵道：“你眼瞎啊！要不是因為特殊原因，你以為我樂意穿這身娘們兮兮的衣服?”

    聲音有點大，把在膳房學子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江南拍了拍我的肩，對甜姜監丞說道：“你別亂想一些七亂八糟的東西。司空是司空丞相的嫡公子。”

    甜姜監丞還是不死心：“那他幹嘛做女兒家裝扮?”

    “國師那兩卦，你難道就沒聽說過嗎?司空是國師親自說的，第二卦的化解之法。”江南壓低了聲音道。畢竟這件事情涉及皇家，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談闊論。

    甜姜監丞突然就不吱聲了。

    江南和我見此，以為說服了他，便也不再計較，開始拿起筷子吃飯。

    結果我的一筷子清蒸鱖魚還沒放進口中，甜姜監丞又是一句話差點把我氣死：“我還是不信，除非他把衣服換正常了。”

    “喀”是我緊握筷子的聲音。

    江南又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淡定些，然後對甜姜監丞說道：“那你等著看吧，兩年後就知道了。”

    ……

    這頓膳吃的甚是不順心。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死腦筋的人?他是怎麼當上監丞的?真的不擔心把人氣死嗎？江南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我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踢著路上的一顆小石子。

    江南走在我身側，聞言語氣依舊是招牌的淡然：“姜流是我的同鄉，大我三歲罷。我也是在來了永安之後認識他的，至於他這個死腦筋，聽他自己說，是因為受到過欺騙。”

    我停下了踢石子的動作：“欺騙?什麼欺騙?”

    此時我們倆走到了國子苑的迴廊外一處湖泊邊，湖水波光粼粼，夏荷開滿了湖中央，走近湖水，還可以看見兩三游魚在水中搖曳。

    江南看著湖泊的方向，聲音裏帶著追憶：“我初到永安城那年，是在冬日，永安不比江南，冬日大雪紛飛，那會國子苑還沒有開始招學生，我便一直住在客棧，身上盤纏不多，很快就要沒錢流落街頭了，幸好遇到了在客棧吃飯的姜流。他那時候也是剛剛來到永安，因為聽出來我和他是一個地方的口音就和我熟絡了起來。不過也是不相信我沒錢了的，非要看我的銀兩，把我的東西翻了個遍。”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江南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讓翻東西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