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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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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芳齡多少

    當我看了毛毛和大斌一眼後,我才發現這並不是我的錯覺,因為他倆都是現出一臉驚愕之色,顯然都是覺得這碟子這次轉得有些快了,好像就等著讓我來似的。

    我天,這到底咋了,怎麼感覺這女鬼幹啥事都是衝我來的一樣,先前做出來的那張恐怖鬼臉也就嚇我一人,現在輪到我準備問題時也幾乎不給我準備時間,三秒不到就開始轉了。

    咋了,就那麼看我不順眼嗎?

    我感覺自己長得也不賴啊,在大學時自己也算是校草級別,不然我也不會追到我的女朋友孟雅。

    這樣說吧:我是不是校草不好說,但孟雅當時絕對是我們學校校花,追她的男生排長龍。

    所以啊,一個能被校花愛上的男人真就那麼不順眼嗎?

    不想了,來就來吧,可就在我準備把中指重新按住碟子時,我才發現腦袋空空的,我……我該問些什麼好呢?

    因為還沒想好問題要問,我的中指就這樣一直僵著。

    我不由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怎麼那麼蠢啊,先前毛毛和大斌在跟女鬼問話的過程中我就應該尋思個問題來問的,就光想著看了。

    其實主要也是自己有些自大了,剛剛在他倆和女鬼問話的過程中我是準備尋思個問題來問的,但想著無非就是要問個輕鬆的問題而已,待會輪到我時再想也不遲,因為是輕鬆問題嘛,那應該很多,隨想即來。

    可現在我才發現,哪裏是隨想即來,我現在根本就想不出來,腦子裏一團亂麻。

    或者應該這樣說,這輕鬆問題的確可以隨想即來,但現在的我也不知怎麼回事,腦子裏就是一團亂麻,已經失去了這種“隨想即來”的本事。

    “媽蛋!”我不由又在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聲,也不知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毛毛和大斌見我中指一直僵著,也都不把中指按碟子上,只能讓碟子繼續轉著,然後一臉緊張地看,也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想到這我就慚愧,這搞到最後不會是要在我這裏掉鏈子吧!

    好在,我腦子一陣短路後,立馬就想出一個輕鬆的話題來——問這女鬼芳齡多少。

    雖然放現代來看,問女孩年齡不太禮貌,甚至還會引起女孩們的反感,但這在古代來看,就是一個很輕鬆的話題。

    沒看電視上的古裝劇嗎,問哪家小姐芳齡多少,這家小姐都是溫婉一笑,繼而又很是溫柔的回答一聲,一點沒有反感之意。

    雖然這只是電視劇,可能和古代小姐們的真實風格有些偏差,但我想也多半如此,人導演也不會亂來是吧?

    想定這點後,我便用眼神示意大斌和毛毛現在可以了,我們開始按住這碟子。

    他倆立刻會意,同時心裏也鬆下一口大氣,還都怕我緩不過來呢。

    接著,我們便統一把中指按碟子上,碟子也瞬間不動。

    我也不耽擱,抬起頭來恭敬地看著頂上的女鬼。

    可就在我準備發問時,我突然把問題嚥下,只因我覺得這女鬼真的好美,好仙,對,即便它是隻鬼,但我就是要用這個“仙”字來形容它,它也實在是美到一定境界。

    之前看它時雖然也覺得它美,但卻沒有過多欣賞,怎麼說它也是隻鬼嘛,我真怕多看它兩眼會被挖眼珠子。

    而現在我因為要問它問題,所以可以這麼怔怔地盯著它看了。

    還有一點,不知怎的,我覺得這隻女鬼似曾相識,這張美麗的臉彷彿在何時何地見過。

    不容我多想,這女鬼深邃的眼神貌似對我發出一股怒意,我心裏一駭,立馬不再沉迷於它的美色,臉上的恭敬之意也一下變濃,問:“碟仙,請問你芳齡多少啊?”

    問完,我便不再看它,跟著毛毛和大斌一起把中指鬆開後看著碟子,碟子緩緩轉動,先是在數字2停下,然後又在數字2停下。

    我們知道,它芳齡二十二,但緊跟著,這碟子竟又轉到一個數字停下,這個數字是4。

    我們一時納悶,難不成它芳齡是二百二十四,這哪還是芳齡啊,這都成老妖婆了!

    我又一下反應過來,這女鬼是不是曲解我意思了,我問的芳齡問的是它做人的歲月,可不是連帶它做鬼的歲月。

    而且就算連帶它做鬼的歲月,那它生前所在的是乾隆年間,距今二百二十四年感覺有些撘不上啊,算下來的話它頂多是排在民國時期,或是抗日戰爭那一時期。

    除非它生前所在的是乾隆最末幾年,那跟現在的年代差不多就能撘上了,但這幾乎不太可能。

    再一想,我猛地反應過來,這女鬼最後指的這個數字“4”的諧音好像是——死!

    “4”不就是死嗎,諧音啊,這真的是!

    而且我看這女鬼貌美如花,死時應該也就二十二歲左右,跟它前面兩個數字是完全對得上的。

    這意味著它的答案是——它的芳齡是22歲,但就在芳齡這年,它就死了!

    現在想來,當時我夠蠢的,還根本沒有反應到自己已經犯了一個很嚴重也很忌諱的問題,就是問的話題已經牽扯到了一個“死”字,還不知道趕緊止住。

    最要命的是,我當時還頭腦一熱,不僅沒有趕緊止住這個忌諱的問題,還又問了一句一個更忌諱的問題——

    我一想到它意思可能是指它在芳齡這年就已死後,腦子突然一熱,對它尋個究竟道:“你意思是你在芳齡這年就已經死了?”

    就這一問,我惹來大禍——

    女鬼頓時變臉,一張美若天仙的臉立馬變得恐怖無比,就跟先前我看到的一樣,嘴巴大張一顆牙齒不見,眼睛就是眯成一條細縫,然後鼻子彷彿被人用刀削過,整個五官一點不規則,亂糟糟的既噁心又滲人。

    與此同時,它發出“桀”的一聲鬼叫,聽來極其憤怒,繼而身子猛地在空中打個翻轉,兩手指頭上的黑漆指甲也猛地伸長,給我們的眼球刺激極大,看著就跟十把尖刀一樣鋒利無比。

    緊跟著,這屋子還狂風大作,蠟燭瞬間熄滅,跟隨著碟子紙張一起往地上亂滾,彷彿是一個小型的世界末日局面。

    大斌和毛毛一下立身,都被嚇得連連尖叫,也都在喊著“快跑,我們快跑”,與此同時,它們都在往門邊跑著,整個屋子裏的氛圍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成了一間索命的鬼宅。

    我雖然沒有大叫,但心裏跟它們一樣,全都被惶恐籠罩,可即便再惶恐,我們都得跑才行,不跑就會沒命,現在的女鬼顯然已經被我剛纔那問題弄發火了,勢要取我們性命。

    而對於這一問題,我心裏莫名存有一份理智,就不知怎麼回事,這明顯是一個非常犯忌諱的問題,我竟然沒過腦就出來了,好像是被這女鬼故意引誘一樣,它就想讓我刻意激怒到它,然後它好發火取我性命。

    對,我感覺它就像是刻意針對我一樣,前面只將恐怖鬼臉面對我一人、輪到我轉碟子時莫名加快、最後回答我問題時莫名扯到一個“死”字。

    在這緊張的時間內我飛快地回想這些,給我感覺這女鬼貌似就只衝我一人。

    但現在逃命要緊,來不及多想,眼看著大斌和毛毛都已跑到門邊把門開啟,然後還都在猛烈地朝我招手嚎著嗓子在叫我,我心也急得厲害,飛奔著腳步就往門邊衝去。

    可纔剛奔兩步,就突聽身後傳來一道紗布聲,然後自己的身子瞬間就被某種東西死死纏住,一點動彈不得,唯一能動的就是脖子部位。

    我心一沉,再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纏住我的果然是塊紗布,再轉過脖子往後一看,這竟是女鬼身衣的白袖。

    它此刻還在空中飄著,頭髮跟錐刺一樣乾淨有力地往後吹著,一股兇狠味展現得淋漓盡致,漂亮臉蛋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但在這豔麗的美臉中同樣充斥著一股狠味,讓人不敢直視。

    然後兩手各自伸出一卷白袖把我死死纏著。

    饒是如此,我還是想使勁掙扎一番,可發現根本一點力氣使不出來,整個身體除了脖子以上部位全被死死禁錮。

    正在我頗感絕望時,更絕望的來了,女鬼猛一用力把我身子往它身前的那片空中拉扯而去,然後一爪掐我腰上,疼得我眼睛水都硬生生擠出兩點,眼睛再一晃,頓時發現另一道閃著寒光的利爪朝我脖子處猛地掐來!

    我眼裏瞳仁猛地放大,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恐感從我眼睛處瞬間襲遍全身,這是一種來自死亡的恐懼!

    這電光火石間,我也在想:天哪!難道我就這麼死了嗎?!

    “常壽!!!”

    大斌和毛毛均對我驚恐地喊叫一聲,餘光發現他倆還都一同朝我這邊奔來。

    傻兄弟啊,都是我害的你倆,你倆還過來幹嘛,趕緊逃吧,就讓我一個人死了算了,我是活該啊!

    可就在我以為我快死時,我的脖子處突然亮起一道無比刺眼的白光,猛一下子,女鬼發出“桀”的一聲慘叫,利爪也被瞬間彈回,還不僅如此,它整個身子都因為這道利爪的彈回往後倒彈數米開外,纏我身上的白袖也猛一鬆開。

    因此,我“嘭”一聲掉地上,這把我給砸得啊,後背一陣亂麻,痛中帶麻,還彷彿五張六腑都已碎裂。

    好在還並不是太高,要再高點的話我這五張六腑怕真要摔碎。

    雖是如此,我現在也就兩字:痛苦!

    我再一看向空中女鬼,它恨恨看我一眼,發出一道彷彿來自地獄般的空靈鬼聲:“沒想到真的是你,哼!你等著吧,我一定還會再來找你索命的!”

    說罷,它身子突然一閃,就這樣在空中一下就變沒了。

    這一刻,我一口長氣呼下,感到慶幸至極,我竟然得救了,得救原因就是因為我的脖子處突然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而我的脖子處則帶著一塊玉,想到這塊玉我就想到……

    “常壽!”

    來不及多想,毛毛和大斌就大叫我一聲,同時也奔我身邊,兩人都伸手把我從地上扶起。

    “太好了常壽!你竟然真的還活著!”把我從地上扶起後毛毛欣喜叫道。

    “這真的是菩薩保佑啊菩薩保佑!保佑我哥們逃過一劫!”大斌雙手合掌,對著天花板很是激動地作著揖道。

    要擱以前,我肯定會笑他是個傻子,但現在,我再也不會有這個想法了,或許我現在沒死也真的是菩薩保佑。

    看得出大斌跟毛毛一樣激動,得知我還活著簡直是慶幸壞了,不停地作揖敬著菩薩,說“菩薩保佑菩薩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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