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夢囈驚噩
半夜,青麟被蘇璇兒的夢話所吵醒。
“母親,你看那邊,那條魚真大!”
“母親,那是什麼?”
“你們快過來呀!”
蘇璇兒的夢囈很甜,摻著笑聲。
可是這時間並不是很長,香甜的夢境很快就變了味,直落入深淵地獄。
她眉目緊皺,呼吸加重,大汗直流,嘴裏卻一直喊著:“好冷,好冷。”
“父親母親,你們在哪裏?”
“到處都是水,璇兒好怕,不要扔下璇兒不管。”
“嗚嗚……”她的聲音變得哽咽,情緒極度悲傷,聲嘶力竭,刺痛著青麟的神經。
“啊!”蘇璇兒大呼一聲,驚坐而起,極度缺氧般大口喘粗氣,透著懼意的雙眼四下張望。
在蘇璇兒醒來的一瞬間,青麟迅速閉眼假睡,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如何去安慰她,這對於言語貧乏的他的太難了,假裝不知是所能做的最好選擇。
良久,她的呼吸才平穩下來,隨後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輕輕推開破舊的房門,咯吱聲在夜裏格外刺耳,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璇兒久久未歸,青麟循著剛剛傳來腳步聲的方向走去,穿出蔥鬱的樹林,最終來到一面向大海的斷崖,而她就坐在離崖不遠一根倒枯的樹幹上,遠遠地望著海面,身影很是落寞。
“是誰?”蘇璇兒聽到了腳步聲,轉過頭來。
看到青麟後蘇璇兒撥出一口氣,扔下了手中的石塊:“青石,是你啊!”
蘇璇兒問道:“你怎麼來這裏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青麟搖搖頭,道:“你出門,不回。”
“讓你擔心了,我吹一會風就回去,你先回去睡吧!”
青麟並沒有回去,而是來到崖邊,與蘇璇兒一同坐在枯樹上,一同遠視海面,迎面吹來的清冷海風帶著鹹溼味。
蘇璇兒突然問道:“青石你知道嗎?這片海的另一邊就是北方大陸,那是一個氣候溫暖宜人的地方。”
“是嗎?”
“嗯,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話,現在的我或許早已踏上了那片土地。”蘇璇兒麵露悲傷,情緒波動。
青麟疑惑:“意外?”
“五年前,為治療我自小便有的寒體症,父母同我乘坐商船往北方大陸,但商船在航行途中發生了意外,一條黑色龍影衝出海面,掀起的巨浪將商船打翻,船上的很多人都葬身於大海,這其中就包括的我的父母,而我比較幸運,昏迷中飄到了這個島上。”
蘇璇兒拉出藏在衣服下的吊珠:“我能活下來大概因為這顆母親送我的珠子,後來我才知道這是顆避水珠。”
說完自己的身世,蘇璇兒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青麟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去措詞,一時語塞。
似乎是考慮到青麟的沉默寡言、不擅言語的性格,蘇璇兒道:“很晚了,青石我們回去吧!”
蘇璇兒回去後便睡了,而青麟後半夜已是睡不著了,獨自靜待至天亮。
天稍亮後,蘇璇兒早早便出門去採集,而青麟則去到崖邊,待至天色稍安便回去,不過有些時候會忘卻了時間,這種時候就只能由蘇璇兒喚回。
就這樣,重複著變化不大的日常生活,一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