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色噩夢
從木屋到湖另一邊的小鎮需要十分鐘車程,穿過光線暗淡且僅夠一車透過的林間小道,枯葉落滿道路,幾片葉子跟隨在車後旋轉翻滾,偶爾碾過道路上的灘灘積水,打溼路旁叢生的野花野草。
一路上唐風緘默不言,閉眼倚靠,思索著剛剛那亦真似假的夢,說它假是因為醒過來後能肯定它就是個夢,但卻不知為何很在意,心底裏“他不只是夢”的想法縈繞不散,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
這是由兩個島圍繞而成的環形島嶼,這裏黑霧瀰漫,經久不散,島上的一切都覆上了厚重的白霜,但這場白霜似乎來得太過突然,瞬間凍住舊時代古風街道上的繁鬧,前一秒賣家在叫賣、買家在挑選、酒客在品酒、馬車在疾馳,時間如同被瞬間定格,樹葉與花草保持著被風撫動的姿態,海浪保留在沙灘不再退去,這一切是那麼的靜且不可思議,好似下一秒就會恢復如常……
突然間,黑霧中出現一根巨大的黑色鞭子,毫無章法的往小島一鞭鞭抽了下去,隨之出現的是一條條黑色溝.壑,它們相互疊加交錯、有淺有深,小島被犁了一遍又一遍,漸漸“面目全非”。
但還似乎還不夠,黑霧中傳出一聲亢長的嚎叫,聲音中充斥著憤怒、悲傷、不顧一切等不加以控制的情緒,愈發猛烈的鞭擊使小島最終沒入海面下。
小島周圍翠綠色海水也變成了黑色,墨汁一般的滔天巨浪應和著巨響,水還未迴流又被下一股巨浪推向更遠的地方,不停息……
湯穎突然問道:“唐風,喜歡吃什麼?”
唐風睜開微閉的眼:“我隨意,什麼都行!”
“嗯……那就……”
李天成搶先說道:“先說好,味道不好我可不吃啊!”
湯穎撇了撇嘴:“不是餓了嗎?怎麼還這麼挑?”
“吃飯怎麼能隨便,有選擇當然選最好的,這不很正常嘛!”
“正常?哦,差點忘了你是李大少爺嘛!是很正常!”湯穎對富家大少的作風不喜,李天成自然也在內。
“我挑剔的是味道,可不是食材,我的湯大美女!”李天成回嘴,不弱一點氣勢。
“誰是你的了?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
“不不不,飯怎麼能亂吃呢?”
就這樣,拌嘴中眾人來到了小鎮,最後選定一家中式餐廳,待酒足飯飽後走出餐廳,這時候纔有心思欣賞這個頗具古代中世紀風貌的小鎮,大街小巷皆由磚石鋪成,淺綠色的青苔在牆角悄悄蔓延。
溪水緩緩流經小鎮中心廣場直至匯入湖泊,十多座橋樑把被溪流分割成兩塊的小鎮重新聯絡起來,有供人行走的木質觀賞橋,也有供車輛透過的墩柱橋。
三人走到一座木橋上,橋下的水流很緩,汩汩清澈見底,偶爾能看到一小群黑斑魚遊逸於水草白石間,沿岸柳枝在水面來回划動,抖落柳葉隨水流向下游漂去。
“這地方不錯啊!”李天成說出自己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