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為人宗主
司馬箋很快察覺到了清泠泉水牢的異樣,登時站起,欲趕去清泠泉檢視情狀。
只是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無聲無息。
司馬箋立時身形一閃,向右撤出數丈之外,大喝道:“誰!”
東行不耐煩地皺了皺雙眉,司馬箋便莫名捱了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
他作為子虛宗宗主,哪裏受得了這般屈辱,當即準備祭出法寶,只是胳膊微微一晃,便不敢繼續動彈了,因為他察覺到有一隻手,捏住了自己好不容易結出來的地仙金丹。
他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眼前的華髮老者修為遠遠高於自己,若是不顧一切地掙扎反抗,只會令對方惱怒,到得最後,自己身死道消不說,便是整座山頭,說不定都會成為陪葬品。
他收起惱怒,端正態度,恭恭敬敬地向東行作揖行禮,“老前輩來到子虛宗,可是有何要緊事?”
東行冷笑一聲,“難怪能坐上宗主的位子,你這樣的人,的確有可怕之處。”
司馬箋微微一笑,“老前輩過獎了。”
東行擺擺手,“不必刻意討好我,我對你這樣的毛孩不感興趣。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窮追不捨,若是追上了,卻換來整座山頭沉沒,那該如何是好?”
司馬箋心下明瞭,暗暗罵了一句老東西,面上依是和和氣氣的恭敬表情,深深一揖,“多謝老前輩提醒。”
東行嗤笑一聲,身體逐漸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司馬箋這才稍稍舒了口氣,同時心念大動,回想自己這麼些年來是否得罪了什麼人?可思來想去,以自己的為人處世,對於強盛的山頭畢恭畢敬,對於相對弱勢一些的,也不至於恃強凌弱,擔任子虛宗宗主的這麼些年以來,兢兢業業勵精圖治,應當不會得罪別人。
況且對方修為之高,出入子虛宗如履平地,對於此等強者,巴結還來不及,怎麼會去得罪?
思來想去,癥結只可能在鬱臧帶回來的那位竅穴盡毀的少年。
司馬箋恍然大悟:那少年在青禾洲便已竅穴盡毀,還能來到此地,定有高人幫助!指不定便是方纔的華髮老者。如此說來,在山下小鎮被野狗追趕,當是歷練之一...哼,師弟居然還以為如此少年敵不過三條野狗...果真是考慮欠妥!
思及如此,他又笑了一聲,倘若師弟能夠考慮周到,我便不能輕而易舉地坐上這宗主之位。
過不多時,鬱臧匆匆趕來,在他七步之外作揖行禮,急道:“師兄,關在水牢的那位少年逃走了!並且還擄走了辛家姐妹!”
司馬箋冷冷一哼,隨手拂袖,鬱臧胸口便遭一擊重錘,痛及心骨,但未傷及大道。
司馬箋背過身去,重重吐出一口氣,“你可知,你險些害得子虛宗千年基業煙消雲散!”
鬱臧強忍疼痛,一手捂胸,低頭道:“師弟不知!”
鬱臧爲了子虛宗連年東奔西跑,終究是付出過不少。司馬箋沒有繼續懲罰他,而是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師弟啊,以後不要多管閒事了。那位少年跑了就跑了吧,辛家姐妹沒了就沒了吧,命還在,就好。”
“...”鬱臧還要說些什麼,但司馬箋既然如此吩咐了,他便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下來。“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