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演嗆了一口水，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洗輿的水池邊緣。

    “聶隱你公報私仇…你想把朕淹死吧？”

    聶隱垂眸，幽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趣意，“是啊，我就應該報仇。你把喜歡我的事情藏了這麼久，讓我在邊關心神晃晃。你可真自私，我的陛下！”

    還好，齊演是喜歡他的。

    齊演因為嗆水咳嗦了幾聲。“五十步笑百步，你見了朕不也是一副忠臣的死樣子。在朝堂的時候，聶將軍心裏恐怕想的是怎麼上朕吧？”

    聶隱眉頭微挑，隨後假裝冷笑，“陛下想多了。”

    齊演頓住，偷偷看了聶隱一眼，“你方纔說的要守著朕的話是真的？”

    “陛下要說什麼？”

    看著在邊緣只露出一個腦袋的齊演，聶隱低笑一聲。

    齊演轉身依著岸邊，背對著聶隱，“你不要去邊關了，要守著朕就留在京城吧！”

    “背對著我？不敢看我？齊演你耳朵怎麼紅了…？”聶隱調侃道。

    豈有此理。

    齊演咬牙，手指在水下微微攥緊了。“給朕滾出去。”

    “行了，我看你在裡面泡的差不多了，早點出來休息吧！”聶隱說道。

    隨後在齊演還沒開口的情況下，下水把他撈在懷裏。垂眸盯著齊演臉頰上還尚未消退的緋紅的顏色。

    嘖，沒想到陛下卸下偽裝居然是這副模樣。

    “朕酒醒了，你可以不用抱著朕了！”齊演這就要掙脫。

    不理會他，反正聶隱力氣大，兩個人往宮中的榻邊走去。

    後來呢——

    聶隱並非造反，皇權還是歸於皇上。不過皇上把駐守邊關的聶隱調回了京城。

    “今天的帝王心術上篇背完了嗎？”

    皇宮中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聶隱正拿著一本書，眼睛瞥向坐在案牘旁邊愁眉苦臉的齊演。

    “朕背了一段…”

    “陛下啊，你還不如臣一武將，臣默讀三遍變記下了！”聶隱搖了搖頭。

    齊演癟了癟嘴角，聶隱小時候當太子伴讀的時候，就聰慧異常，常常壓朕一風頭。

    現在可不敢跟他比。

    “你表面上說回京城護著朕，可是到底呢，白日裏讓朕讀書，夜晚就要睡朕，聶將軍你居心不良啊！”

    聶隱換上一身官服，倒是看上去溫潤了不少。

    他聽了齊演這話，輕笑，手中的戒尺揮動。“陛下是想要挨罰？”

    齊演一哆嗦，把被打腫的手掌，往袖子裡縮了一下。

    “打不得了，打不得了！再打朕就要殘了。要不你把白日的懲罰留在晚上？”

    聶隱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齊演嘆了一口氣，翻開書繼續看著，“不過是可憐我的將軍在邊關這麼多年辛苦了而已。”

    “嘖。”聶隱走到齊演身邊，坐在他用於書寫的案牘上。“陛下能這樣臣感激不盡！”

    “感激不盡就讓朕做上面的那個！”齊演小聲嘟囔道。

    “陛下必下，總要順應天理纔對！”聶隱眼眸中夾帶了笑意。

    齊演推了他一把，“順應天理，你就從朕的案牘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