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

    齊演倒退了好幾步，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的寵妃踏上馬車，流下自己往宮外逃竄而去。

    可是朕，做錯了什麼……

    聶隱，不是朕最忠心的將軍嗎？為什麼造反的會是他。

    幽暗。

    關上大門的未央宮是皇帝平時議朝政的地方，聶隱出征前齊演就是在這裏送走的他。

    齊演倚在龍椅旁邊，端著盛滿御酒的酒罈。

    沒了，朕的一切都沒了。

    門後陰暗的地方一個老太監正走過來，他揉了揉老眼昏花的眼睛。

    “竟然是皇上嗎！”那老太監大驚失色。

    齊演抬眸看那老太監，“你怎麼沒走？他們不是都走了嗎？”

    老太監乾笑幾聲，“老了跑不動了，跑出去恐怕也是死。”

    齊演：……原來不是爲了朕留下來的。

    老太監繼續轉身往別的宮中慢悠悠的走去，應該是怕擾了皇上的幽靜。

    不知過了幾時，未央宮的大門突然被開啟。

    外面照射進來的光亮，有些刺眼，齊演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

    外面走進來一道身影，莫名的熟悉。

    眯眼看著那道身影，讓齊演恍惚的似乎是回到了年少，還尚未是太子的時候。那時候的聶隱還只是聶家三公子，自己的伴讀。

    吱呀——大門又被關上

    “喝醉了？”

    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齊演正眼打量了聶隱一眼。夢恍然醒悟。對了，聶隱造反了。

    齊演瞪大了眼睛，猛的退後了一步，“你，你是怎麼找到朕的？”

    “門口那老太監給我說的！”聶隱誠實的回答道。

    齊演看著聶隱心中五味陳雜，“你是來殺朕的嗎？”

    聶隱眼中帶了笑意，點頭，“是。”

    齊演酒罈落在地上，用龍袍捂住自己的臉，“嗚嗚，朕不想死。”

    聶隱：……

    這應該是有些醉了。

    聶隱伸手拉下齊演臉上的龍袍，他灼灼生輝的眼眸盯著齊演，手指捏住齊演的下巴。

    “好，不殺你，只要你想起來你對不起我的兩件事，我就放了你。”

    雖然被捏住下巴，強行對視著聶隱心裏有些彆扭，但是齊演眨了眨眼睛，只好去思考著回答聶隱的話。

    “朕不應該囚禁聶家人，來逼迫你的！不過，朕可沒有想要害他們！朕一直好吃好喝供養著他們呢，你不信可以去問問。”

    聶隱點了點頭，“這是其一，其二呢？”

    齊演皺了皺眉，雖然是皇帝脫去平常的威嚴，卻像一個俊秀的小公子。

    聶隱看著他這副模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其二……朕應該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齊演皺眉，絞盡腦汁的想。

    “有的！”聶隱說道。

    “是朕上次落下了你的封賞嗎？不對啊，朕明明給了…”

    “還是說朕上次罰了你，你記恨在心？”

    “還是什麼別的，你讓朕猜朕也猜不到啊！”

    聶隱目光幽幽的盯著齊演的眼睛，“有的，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什麼……你不要再裝了。”

    齊演愣愣的看著聶隱，緊緊的握著龍袍的手指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

    似乎看懂了聶隱的眼神，“你是說那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