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坐在椅子上，看著紀餘澤拿了湯勺盛粥。

    “後來呢？”池棠出聲問他，“我死後……”

    紀餘澤把手中的碗放在池棠面前，清脆的聲音是瓷碗和餐桌碰撞發出。

    他修長的手指，骨節泛着青白。在碗邊稍作停頓一下，才放開手。

    他不緊不慢的說著話，彷彿在平鋪直敘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

    “我說過會殺了他們，所以他們都被我殺了。後來我接管了池家，讓池家迴歸隱世。但與天道廝殺之後，我料定我的神力不多，因此我陷入了沉睡，直到你再次出現。”

    隨後紀餘澤抬起頭來，他看向池棠時眼底隱隱帶著紅色的暗光，“你難道不應該問這個世界為什麼會不再存在天道、神？”

    池棠嚥了咽口水，不敢對視紀餘澤的眼神，他低頭看著湯勺在粥裡攪拌。

    是紀餘澤終結了那個天道存在的世界，人類才得以發展到現代文明，成為整個世界的天。

    “因為天道已經被你泯滅了，是嗎？”池棠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紀餘澤抬手擦了擦池棠嘴角的水漬，“我答應過你的，所以我要在一千年後為我們營造一個沒有人干擾的環境。”

    池棠起身抱住紀餘澤，“紀餘澤我回來了。”

    池棠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起自己初初在暗室中見紀餘澤的場景。

    他初見自己時便低聲的一遍一遍叨唸自己的名字。他說，“血印已結，吾名紀餘澤，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他還說過，“我只聽你的。”他甚至還暗示過自己，他似乎在一千年前見過自己。

    池棠心頭晃動著，“你剛見我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紀餘澤低頭，鳳眸帶了笑意，“因為我怕你接受不了，我沉睡了太久，也怕我認錯。”

    一千年，確實太久了。

    “你等的太苦了。”池棠低聲說道。

    紀餘澤手指放在池棠下頜上，慢慢抬起來，他問道，“所以你還吃自己的醋嗎？”

    “我……我哪有？”池棠一愣立馬否認。

    紀餘澤不由得笑了，“我想了一晚上，終於明白你為何突然變了態度。因為你喜歡我，但你不記得一千年前的自己，我在說喜歡了一千年的那人時，你就吃了自己的醋。”

    池棠想起昨天自己做的事情之後，不由得輕咳一聲。

    確實夠糗的。

    他抬了抬下巴，倨傲的看了紀餘澤一眼，“所以，昨天就算你表白了？”

    紀餘澤繳械投降，坦白說道，“你太蠢了，比一千年前蠢多了，我表現這麼明顯你居然還看不出來。要不是喜歡，我費勁心機的接近你做什麼？”

    池棠瞪了紀餘澤一眼，“胡說！我……”

    若不是昨晚的夢境讓池棠恢復一千年前的記憶，說不定他還沉浸在紀餘澤喜歡別人的悲傷中。

    盯著池棠的腰身，紀餘澤嘴角帶了一絲笑，邪意縈然。與一千年前的笑容相似極了。他的手指在池棠的腰間輕輕一彈。

    “早知道你這麼蠢，倒不如我效仿我以前的做法，先把你變成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