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系統任務完成，自動解除安裝中。”

    江樓猛地被這聲音驚醒，他看了看牆上發著紅光的萬年曆，顯示凌晨三點二十七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做夢夢見的。

    最初的清醒過後，他腦子又混沌了點。

    “111？”

    沒人回他。

    “111？”

    江樓突然渾身發冷，周遭空氣彷彿被凍住了，安靜的氣氛裡胸膛裡那顆熾熱的心臟沉悶的跳動聲極為明顯。

    他從床下下來，光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忍不住想系統這次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叫著，“不是，它就是不見了，沒有了。沒有系統了。”

    江樓眼神有些空，他牙齒都有些發抖，眼睛乾澀的厲害，從內而外的恐慌幾乎把他壓垮。

    “111,111……”他一遍遍叫著，像頭無可奈何的困獸一樣走來走去，直到天亮，都只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樓兒。”孫呈東扒下門把手想開門，但是門開了卻沒推開，就像有什麼在門後堵著一樣。

    “樓兒？”

    門鬆了，孫呈東推門進去，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樓，他漂亮的眼睛裏一點腎菜都沒有，臉色幾乎可以稱得上灰敗，這把孫呈東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他轉頭看了看門，“你剛剛在這裏坐著？”

    江樓搖搖頭，伸手搓了搓臉，眼睛澀的幾乎要流下淚來，“我沒事，我們今天回去吧。”他的聲音有點啞，聽上去很心疼。

    孫呈東自然看得出來他的不對勁，眉頭皺著追問道，“沒事吧，是生病了嗎？”

    “沒事，有點累。”

    回去的路上，孫呈東問什麼他都不說，那種閉上眼拒絕與任何人交流的消極態度差點沒把孫呈東氣死。要是可以，他急的還能給江樓打一頓。

    江樓回了家就在家裏窩著，江母來叫過他幾回，他每天就吃一頓飯，吃了就回去。

    江父看著江樓幾乎沒了魂兒似的往樓上走，桌子上還擺著幾乎沒動過的粥，一下子把書拍在旁邊，“你在搞什麼？整天這副死樣子擺給誰看呢？”

    江樓頓了下步子。

    好在江父沒生多久的氣，因為第二天江樓就開學了。

    本來江樓還不想吃飯，被孫呈東生拉硬拽的出來了。

    孫呈東從宿舍把他從床上扒下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你臉色也太難看了吧？我感覺你瘦了不少啊，這才幾天？”

    “別鬧我了，我再睡會兒。”

    “你想死在床上是不是？下來，哥帶你吃飯去。”

    “我不想去。”

    “你別整天這樣行不？有事就說，你這樣就是存心折磨人的是吧？”

    最後還是拗不過孫呈東。

    他們剛一進餐廳，就有人走了過來。

    “哈嘍。”

    孫呈東一扭頭，對上一個大大的笑容，“鄭嘉毅？你也在這？”

    “對啊，報的這個學校嘛。”

    孫呈東人精兒似的，哪能看不出來鄭嘉毅是故意等在這的，“吃飯了嗎？”

    “沒呢。”

    “那一起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