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我們不說這件事了，來，先吃飯。”

    江樓眉頭皺了皺，他覺得這件事確實應該說清楚，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想知道喬父喬母的想法。但是他看著喬母拿了筷子給他放好的模樣，喉嚨哽了哽，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半夜。

    江樓忽然感覺到一陣顛簸，他睡得本來就不熟，這一下子硬生生把他弄醒了，江樓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啪。

    刺啦。

    江樓轉頭看向窗戶，那裏剛剛傳來爪子劃過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滲人。

    船身又劇烈抖動了一下，就像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撞擊船隻似的。

    江樓努力想看清窗戶外有什麼東西，但是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砰。

    突兀的槍聲傳來，屏住呼吸的江樓被嚇得幾乎顫了一下。

    他掀開被子，腳剛落地，門忽然開了。

    “誰！”

    “未未。”喬母走進來，很快把門關上，在燈光下臉上表情帶著一點慌張，但是瞬間就收了起來。

    “媽，你怎麼來了？外面……”

    “外面什麼都沒有。”喬母走過來坐在江樓旁邊，伸手握住江樓的手，“沒事，媽在這看著你。睡吧。”

    喬母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江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坐回了船上，什麼都沒問。

    他閉上眼睛，但直到天亮都再也沒睡著。

    中午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岸上。

    喬父喬母覺得喬未家不安全，非讓他回自己家住。因為鄒鶴添的事，現在喬父喬母把手頭上的專案都交出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

    他們賺的錢已經夠花了，為什麼還要再去冒險研究呢？

    年紀大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喬母這幾天老夢見自己老了，坐在家裏院子裡的藤椅上，看著門口，期盼著喬未能回家來看看她們。但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她想兒子想的緊，就跟喬父打車去找喬未。

    開門時，喬未靠在一條人魚懷裏，看見是他們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未未，我做了你愛吃的菜，你……”

    “我現在不愛吃了，你們快回去吧，我待會兒還要去上班。”

    他們被拒之門外。

    他們為國家奉獻一輩子，到頭來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寒心。

    江樓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有點奇怪。

    “你們不去上班嗎？”

    記憶裡喬父喬母時間都非常緊，連這麼一次簡單的吃飯都很難做到。

    “我們接下來會休息一陣子，以前沒多陪陪你，是媽媽不好，以後不會了。”

    “可我已經二十三了。”

    二十三了，不需要父母陪了。

    喬母哽了下，半天沒說出話來。喬父也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氣氛一度尷尬。

    “是媽媽不好，讓你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

    喬母幫江樓夾菜，突如其來的母愛讓江樓都措手不及。

    等吃完飯江樓想出去的時候，他才知道喬父喬母為什麼待在家裏。

    “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他本來想直接去找織本的，但拗不過喬父喬母，沒想到現在直接不讓他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