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一片黑暗。

    “小樓。”

    沒人迴應。

    他感覺自己茫然的伸出了手，但什麼都碰不到。

    身後突然亮了亮，他猛地轉身。

    他看見一個長相精緻的男孩子坐在沙發上吃薯片，但是根據他拿水的動作來看，他是看不見的。畫面一轉，那彷彿是個戰場，只是開戰的人長相奇奇怪怪，在半空中，有一個人浮在半空中，那人一半黑一半白，而那個人的胸口被什麼武器給洞穿了。下一個，雷劫中，一個人狼狽不堪的頂著那駭人的雷電，最後終於支撐不住似的，化作了飛煙……

    最後一個，是一個男孩子走在路上，神情恍惚，好像非常難過，一輛車開來他都沒有注意，最後整個被撞飛了出去。

    小祖宗。

    他聽見自己的嘆息。

    織本猛地睜開眼，而醒來後他剛剛做夢夢見的東西就全都散了個乾淨，他看到有幾個穿著白衣帶著口罩的研究者圍著他。

    “醒了。”

    “繼續。”

    那些研究人員的聲音意外的冷漠。

    織本突然感覺到自己尾巴傳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疼痛，好像有什麼利器刺進他的身體，生生割下他的肉來。

    織本開始掙扎。

    “鎮定劑，給他一支。”鄒鶴添冷冷開口。

    織本扭過頭，看見一個水箱，裡面有條人魚，藍尾金髮，長得十分嬌小柔美，她扒著水箱的玻璃看著這邊，漂亮的眼睛裏閃動著讓人心驚的怨毒和陰鷙。

    難怪。

    瑪莎，竟然投靠了人類，出賣了自己同族的棲息地。

    鄒鶴添拿來旁邊人遞來的針，稍微壓了壓放了氣就扎進了織本的胳膊。

    當時是一個漁夫捕魚的時候抓到了一條人魚，漁夫很驚訝，立刻報給了國家。鄒鶴添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他看見那條人魚的時候其實非常驚訝，看身形和臉，那明顯是一條雌性人魚，而當時那條雌性人魚的樣子非常狼狽，半個胳膊沒了，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甚至有鯊魚的齒印，能活下來都很不容易了。

    而這條人魚比起之前的那條銀白人魚顯然更識相，她告訴鄒鶴添人魚的歷史，還告訴他人魚的聚居地，甚至連安全的路線都規劃好了。而在此後幾天，瑪莎的胳膊神奇一般的自己長好了，她說鮫人的復原能力十分驚人，只要不爆頭，他們都可以活下來。

    瑪莎對研究人魚十分有幫助，所以鄒鶴添暫時不會動他，而不會配合的織本就淪爲了研究物件。

    他們想知道鮫人是怎麼復原的，復原時間多少，所以他們要挖織本的肉，看看不同部位恢復的時間是不是還不一樣。

    織本的力氣逐漸喪失了，他能感覺到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用各種利器製造深淺不一的傷口，而他只能不斷抽搐著身體，臉色越發蒼白，自己卻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小祖宗。

    江樓猛地驚醒。

    那種清晰的一陣陣的疼痛從心臟裡傳了出來，順著神經達到身體各處，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呼吸都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