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癒合能力真的是驚人的，江樓一眼望過去肉都已經長好了，他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塊稍微有些凹陷的地方，江樓伸手捏了捏，又擠了擠。

    沒有辦法，癒合的太好了。

    “你這完全把子彈包進去了，那東西怎麼能留在身體裡呢？”

    織本本來想說沒事，但是江樓的表情太過認真，織本只好道，“要不……我現在……把它劃開……”

    江樓看它的爪子真的要蹭了過去，一想到那尖銳的爪子會劃開面板，江樓就有點不忍心，他抓住織本的胳膊，“算了，算了……你覺得疼嗎？”

    “不，沒有……感覺。”

    “那就好。再等兩天，我有機會去幫你找麻藥，現在沒事的話就不要動他了。”

    奉行“老婆最大”的織本自然沒有異議，乖乖點了點頭。

    而那時江樓並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一時的心軟，給他們以後帶來了難以挽回的災難。

    江樓把懷裏的包開啟，他帶的東西都是真空密封的，雖然剛剛出了鄒鶴添那檔子事，但是損壞的東西卻沒多少，他拉上拉鍊把書包放在一邊，“明天我……”

    說沒說完就被一條雪白的尾巴纏了個死緊，當織本整個兒貼上來的時候，江樓已經忘了他剛剛想要說什麼了。

    織本的身體溫度非常低，抱起來冰冰涼涼，軟軟的非常舒服，江樓靠在他懷裏，然後輕輕笑了笑。

    在他懷裏，總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就好像有這個人在，他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

    啪。

    一摞檔案被摔在桌子上。

    “鄒鶴添，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姜安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輕易不發火，人緣也特別好，但凡跟他接觸的都知道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平時連一句髒話都說不出來。

    但就是這樣的人，他們發起火來纔是真的駭人，但桌子後面的鄒鶴添坐的穩如老狗，屁股一點沒有要離開凳子的意思。

    鄒鶴添輕飄飄的抬眼看姜安，“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你抓鮫人可以，但是喬教授一家，你怎麼能用槍？我看你是瘋了。”

    “我瘋了？”鄒鶴添突然笑出了聲，“喂，你能不能事先先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說我瘋，那爲了一個人不人魚不魚的怪物廢了那麼大精力欠了那麼多人情把鮫人這專案攥在自己手裏的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呢？”

    姜安結結實實的被堵了一下，他覺得他好像從來沒看懂過鄒鶴添這個人，最起碼他現在這瘋狂的舉動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接受的。

    “喬未不是怪物。”

    “你也看到了，他可以在水裏呼吸，生存，就像條魚一樣，難道你就不好奇，他是怎麼被改造的嗎？”鄒鶴添的眼睛裏發出奇異的光，“現在喬未也是一個有解剖意義的標本了。”

    “他是人，不是標本，你真這麼做了，就是在殺人，是犯法。”

    “啊，那你去告我吧。現在喬未……已經算是失蹤人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