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未雖然自己沒什麼錢，父母也不是很稱職，但在錢的事上，喬父喬母是意外的大方，所以這市中心離工作單位近卻寸土寸金的公寓喬未買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出了公寓，外面就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人們說話的嘈雜聲加上堵成一條長龍的車鳴聲，都讓人心情煩躁。

    江樓背了個書包，裡頭是幾件衣服和一些吃的，他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的人戴著帽子遮住耳鰭，爪子也揣進早上身上強行被江樓套上衛衣的兜兜裡。由於江樓勒令他不許把爪子拿出來，他就只能在兜兜裡自己抓著自己的手。

    江樓推著織本過馬路，織本對那些紅燈停在旁邊的車起了興趣，江樓趕緊把他的腦袋扳回來，“別給我找事啊。”

    織本有些悻悻，那模樣真是委屈。但給織本玩，指不定他會直接把車拎在自己手裏玩。

    織本的頭髮被風吹得飄到江樓手上，江樓低頭，看見織本頭上的帽子。那帽子是喬未買來玩的，一個小鴨子帽子，裝飾比實用強，但出門的時候也沒別的東西，江樓直接就把這帽子拿出來了。現在這麼一看，還真是幼稚的好笑。

    “我們是要……回海里……嗎？”

    江樓自然能聽出來織本語氣裡隱隱的期待。也是，織本在海里都活了那麼多年了，那是他的家，岸上再怎麼熱鬧都是兩條腿的人類在生活，他沒有把自己歸到人類裡，自然就不可能會有人類的歸屬感。甚至在大陸上還要把自己裹嚴實，不能給人看出異樣。相比之下，大海纔是真正能給他自由的地方。

    “嗯。”江樓給他個肯定的答案。

    江樓打車去了海邊，因為織本腿腳不便，司機還想下來幫忙，被江樓拒絕了。

    這邊離大海還是比較近的。

    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

    江樓把織本拖下來，再幫他坐在輪椅上。因為這一塊還是觀光旅遊區，遊客不少，所以織本還得再裝一會兒瘸子。

    江樓能看出來織本早就蠢蠢欲動了，寬大衣服下的尾巴一直在不停聳動。

    他推著織本往小路上走，一個外國人正在跑步，看見江樓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用帶了一點口音的話問好，“你好。”

    江樓回了一個笑容，“你好。”

    “那邊沒有路了，天要黑了，你們要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

    外國人笑著跑走了。

    織本鼻子靈，感覺更是如此。江樓的腎上腺素稍稍增加些，織本就有點不高興。

    “你為什麼……開心？”

    江樓眯著眼微微笑著，他慢慢往前走，似乎很是享受現在這點悠閒的時光，江樓不是沒有跟他經歷過一直走到老，相反正是因為經歷過，所以才特別珍惜那種安靜的時光，歲月靜好的日子，對江樓來說，就像是上癮一般，當激情退去，他能剩下的也就只有想跟他相守後半生的心願了。

    “跟你在一起，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