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江樓把織本放到地上，然後喘著氣笑，“我回家從來沒做過電梯。”

    織本似乎對這個四四方方的環境不大喜歡，只能使勁兒往江樓身上靠靠。

    到了三樓，江樓用外套給織本的尾巴包好，然後一路拖著他回去。

    這房子是喬未自己的公寓，雖然地方小但他也比較喜歡，喬未長大工作了以後就在外頭買了個離研究所相對較近的房子，當然不願意在那個空蕩蕩冷冰冰的家呆著也是原因之一。喬未渴望與人交流，但又不會交流，還懼怕交流。也許溺死在大海里是他最好的結局了吧，比起以後一直都孤身一人來說。

    想到這，江樓看向了織本。

    說起來就是他的歌聲誘惑了喬未，喬未纔會跳海。

    織本疑惑的抬頭看他，不知道這小東西為什麼用這麼複雜的眼光看自己。

    他難耐的動了動自己的尾巴，拍在地板磚上發出啪的一聲，“想要……水。”

    不知道是不是江樓的錯覺，他竟然從織本的嗓音裡聽出了一絲絲的委屈之意。

    “你想喝？”江樓的目光滑到他的尾巴上，“還是想泡著？”

    “泡著。”

    江樓又把織本拖進浴室裏，還好喬未買的浴缸夠大，能盛下織本。

    他給織本放好水，把他架起來放進去，眼睛一撇就看到織本尾巴末端泛着星星紅色。

    “別動。”江樓突然出聲，然後托起織本的尾巴看。

    對於這小東西求愛的手法，織本都有點害羞的紅了臉。

    怎麼能一看自己泡水就跑來求愛呢？他可是剛從那堆人面前逃出來，這小東西怎麼比自己還不剋制？

    “你是怎麼過來的？”

    “嗯？”織本正心猿意馬著，哪聽得到江樓說話。

    “你是怎麼來這的，到我小區底下？”

    “跟著……你啊。我跑出那地方……就一直在……等你出來。”

    江樓看著他尾巴上翻起的鱗片，鮮血凝固在尾巴上，有好幾塊要掉不掉，上面還有細碎的小石子。一個人魚像人類一樣艱難的站起來走路，他都無法想象織本到底是怎麼跟過來的。

    “你疼嗎？”

    織本又疑惑了，順著江樓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尾巴，看到自己尾巴尖還在這小東西手裏，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尾巴，“你……說尾巴啊，不疼啊。”

    “都流血了，怎麼可能不疼？”

    織本更疑惑了，“這點小傷……一會兒就……自己癒合了。”

    他之前抓一頭鯊魚，還被它那大牙齒直接咬穿了尾巴，在上頭留了一個大窟窿，這種程度都沒關係，更別說現在這一丁、丁看都不明顯的傷了。

    “怎麼可能？”江樓再去看尾巴，突然發現那快掉了的鱗片下面重新長出來了新的鱗片。

    江樓：……

    他伸手捏住鱗片，稍微使勁兒就揪下來了，底下的肉都已經看不出有什麼傷口了。

    江樓深感無語，“得虧我看見的早，不然你這都癒合了。”

    話是這麼說，但看到織本沒事江樓還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