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嗎？”

    “漂亮。”江樓轉過頭，對上織本溫柔的目光，驚喜道，“這是你的家嗎？”

    織本點頭。

    難怪，鮫人的家需要潛入那麼深的海底，迄今為止人類的技術還來不到那麼深的地方，更別說還有海底漩渦，那是能把任何東西都撕碎的力量。

    “地球……被破壞的……太嚴重了，這裏沒有……人類，非常舒服。”

    織本把江樓抱起來，然後慢慢遊到一個礁石上。

    低沉迷人的嗓音從江樓耳邊傳來，雖然不是呼喚自己的，但江樓還是無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他一時有些呆住。

    沒過一會兒，海里突然接二連三的冒出幾個人頭，江樓定睛一看，還有幾條巨大的尾巴。

    鮫人。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鮫人。

    那群鮫人都是黑色或金色頭髮，尾巴就江樓看到的，全都是藍色的，他低頭看著織本的尾巴，這一條最為好看，也最為特殊。

    那些鮫人都閉著眼，彷彿在聽著織本的歌聲入了迷，直到織本唱完，睜開了那雙危險又誘人的銀色眼睛，這些鮫人才恍如隔世的清醒過來。

    如果江樓沒看錯的話，它們看著織本的目光是尊崇又恭敬的。

    江樓看看那群鮫人，又看了看織本漫不經心的晃了晃魚尾，暗暗戳了戳織本，小聲道，“你是鮫人頭頭嗎？”

    織本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樓什麼意思，他看了看海里專注看著自己的一群鮫人，然後同樣湊到江樓耳邊小聲道，“我就是……比它們年紀大。”

    “啊？”

    “其實早先的……鮫人都是……銀白色，後來……退化了，變成這群……醜陋的小孩兒。”

    江樓：……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群鮫人崇拜的首領提起它們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是滿滿的嫌棄。

    聽見旁邊越來越近的水聲，江樓才發現有一條鮫人遊了過來，那柔嫩的臉龐，剪水般的眼眸，像是染了血的紅唇，一頭金色長髮，藍色的魚尾在海里若隱若現，就像是童話裡走出來的妖精。

    這是個母的。

    江樓看了一眼下了定論。

    母鮫人從海下伸出兩條胳膊，面板白嫩的好像在發光，不同於雄性人魚，雌性人魚沒有爪子，她們的手比人類纖細，就算是最漂亮的手模都比不過，不過也因此她們喪失了一項生存技能，大多雌性人魚都要靠自己的伴侶來餵食自己，不然她們只能去抓一些小魚小蝦果腹。

    兩條胳膊放在織本的腰線上，然後慢慢往下移，指尖輕輕滑過織本的鱗片。

    江樓突然想起織本告訴過他，撫摸魚尾就是……求愛。

    江樓定定看著那條雌性人魚，就連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雌性人魚的濃烈的慾望。

    扭過頭，突然撞進織本的眼睛裏。

    江樓：……

    江樓跟這男人好過多少年了，更別說這一世的織本不過是條鮫人，連掩飾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那張俊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吃醋嗎？吃嗎，吃嗎，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