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織本看著江樓的目光灼熱又真摯，給江樓一種彷彿在說誓言的錯覺。

    上一世外界阻礙太多，終其一生暮井都沒說過什麼溫柔繾倦的話，這一世聽到了，江樓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織本一下就慌了，“怎……怎麼了？”

    江樓伸手緊緊抱著它，“對不起。”

    對不起，每次都是我拋棄你，留你一個人體會那種孤身一人的痛苦。

    織本輕輕拍著他的背，沒有說話。

    第二天天亮，織本抱著江樓在大海里遊動，遊了很久。

    “我們去哪？還沒到嗎？”

    “馬……馬上。”

    雖然這幾天跟鮫人內啥的次數比較多，但是這裏也太深了點，遠遠離開光合作用帶，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有好幾次江樓都直覺自己身邊游過去了什麼龐然大物，那種未知的害怕讓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如果不是跟織本做過，這裏海水的壓力直接就能把人壓爆。但現在他還是感覺不太舒服，胸腔很悶。

    織本抱緊江樓，“我們……從海峽底部……過去，放心，我在這……這些東西……不會傷害你。”

    聽到織本的聲音，江樓心裏稍稍安定。

    過了一會兒，織本又道，“其實……它們只是……長得有點……醜，有點大，不用……害怕。”

    江樓也確實聽說過，海底深處的生物都是很巨大的，它們因為看不見光，長時間不用眼，眼睛退化，長得更是稀奇百怪什麼樣兒的都有。

    織本這種的是深海也能適應，淺海也可以，鮫人大概是這片海洋裡最美麗的生物了。

    忽然的，江樓感覺到周圍的水流突然急促了起來，江樓伸手緊緊抱住織本。如果江樓能看見的話，就能發現在他們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海底漩渦，如果是在陸地上的話，這簡直能毀滅一個國家。

    織本的臉色異常凝重，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繃得很緊，魚尾急速的擺動，直直的衝進了漩渦，它護住江樓的身子，不讓任何東西剮蹭到江樓，織本皮糙肉厚，但是人類這麼脆弱的生命決不能直接暴露在外。

    咕嘟咕嘟。

    江樓耳邊是急切的水聲，他把臉埋在織本胸口，眼睛都不敢睜開。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聲音逐漸褪去，身上的壓力也減輕了很多，江樓試探著睜開眼，發現能看到東西了。

    他扭頭，一片紅白相間的小魚在他身邊遊動著，有幾隻大膽的還上來用嘴碰江樓的胳膊。海水是那種極為清澈的顏色，從下往上看，彷彿與天之間僅僅隔了層晃動的水晶。旁邊不停的穿過各種各樣的魚，都是特別漂亮的小魚，江樓幾乎叫不上名字。

    嘩啦。

    織本帶著江樓生出水面。

    江樓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景象，這裏的天非常藍，雲朵幾乎都壓到地上來了。蔚藍的大海跟天空是一個顏色，靜止的時候幾乎就像一面鏡子。遠處的小島一片綠色，海天相接，分不清是天是海，空氣清新的像是剛下過一場雨，景色迷人至極，在這裏呆著彷彿能趕走一切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