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抬頭看它，“怎麼了？”

    織本本來是躺著的，現在他雙手撐著礁石直起了上半身，看著江樓的目光火熱的像是要把他吃掉，它唰的抬起魚尾，嘩啦一聲，緊接著緊緊地纏在江樓身上。

    它伸手抱住江樓，湊過去輕輕的吻著江樓的耳朵，“摸魚尾……對我們……來說就是……求愛……”

    “我沒……唔。”

    人魚都是有固定發情期的，以前也會有女人魚向他求愛，即便織本在發情期，對她們也非常冷淡，但是現在，碰到這個人類以後，織本覺得自己每天都活在發情期中。在發情期裡，魚尾會暫時性的化為人腿，只能做應該做的事，不能拿來像人類一樣走路。

    “輕點……”

    織本果然放慢了動作，他抱著懷裏的人彷彿自己抱著一個稀世珍寶，江樓本來有點不適，但是抬頭撞進那雙銀色的眼睛裏，裡面滿滿當當的映著自己，他的心突然就軟的一塌糊塗。

    織本只弄了一次就出去了，他的人腿重新變成魚尾。江樓縮在織本懷裏，此時已經深夜了。碩大的月亮掛在深藍的幕布上，照得黑夜像白晝。

    海水被風吹得撞在礁石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這樣的環境給江樓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安，他把鮫人的手放在自己手裏，輕輕摸著他尖銳的指甲。

    “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啊？”

    “很熟悉……你……我一醒來，就聞到……你的味道，我很喜……歡。”

    江樓的心顫抖了一下，“我也熟悉你，非常熟悉。”

    織本只覺得自己的小東西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又變了，讓它的心都抽了一下。

    這人類對它而言真的非常非常重要，雖然不知道這感情從何而起，但它知道自己不能沒有這小東西，甚至自己存在這麼多年的意義就是爲了等這麼個人。為此它不惜讓人類發現它，抓住它，只為把這小東西握在自己手裏。

    “我……我好像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江樓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暮井最後那絕望崩潰的樣子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他轉過身抱住織本的脖子，抱的很緊。

    鮫人感覺到他不安的情緒，尾巴纏的更緊了。

    第二天江樓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耳朵，他幽幽睜開眼，正正對上織本那張漂亮到慘絕人寰的臉。

    “織本？”

    “我們現在可以去了。”

    “去哪？”

    織本輕輕撩著他的頭髮，“我的窩。”

    江樓突然有些警惕的問，“你的窩在哪？”

    織本把他抱起來，銀色的尾巴一動，就進了海，“在海水五十多米下吧。”

    五十米。

    別說能不能呼吸了，光是壓強就能給他壓成肉餅了。

    “織本，我去不了，我……”

    噗通。

    江樓不敢睜開眼，織本兩手抱著江樓的腰快速遊行，速度快的江樓只能聽見耳邊嘩啦嘩啦的水聲。他抓緊織本的手，想告訴他人類下不去那麼深，但他憋著一口氣怎麼都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