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井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確切的方法，什麼時候恢復真的要看運氣。

    暮井把手裏的書放回原位，嘆了口氣。

    如果一直不幸，那他是不是幾十年都恢復不了修爲了？

    他拍了拍衣襬上的灰塵，下了樓。小老頭還在掃地，暮井把玉牌遞給小老頭，看著小老頭笑眯眯的臉，突然問了一句，“人為什麼要成仙？”

    小老頭對他的問題似乎並不意外，他乾瘦粗糙的手把玉牌接過來，仔細的綁在自己腰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成仙啊，都是看自己內心。你要說為什麼成仙，那理由可多了去了，有的人爲了站在那個高度，有的人爲了永生，有的人享受那種強大的感覺，眾說紛紜。天地雖大，其化均也，萬物雖多，其治一也。變強，誰不想呢？一個弱者啊，不僅保不住它自己，連他身邊的人都保不住。所以這人啊，一旦有了顧忌的人，他就有了軟肋，有了弱點，你要麼殺了它，要麼就足夠強。當然也有不想成仙的，累，日復一日做同樣的事情，那真是太累了。你會發現不論你怎麼努力，總有人比你強，總有人站在更高的位置俯視你，你的努力有些人可以輕易踐踏在腳底下，勝者為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讓你喪失了追求強者的道心，你就只能呆在弱者的身份上，苟延殘喘。”小老頭說到這停了一下，滿是褶皺的臉上佈滿了滄桑，但眼睛卻是明亮而清澈的。

    “或者你為人而活，你的一生都掛在那人身上，他的未來，就是你的未來。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此為道，堅守道心，方能成大道。”

    說完這些，小老頭就不再說了，他拿起掃把，嘟嘟囔囔著，“今年的葉子可真多。”

    君無跟他說過，這小老頭以前是他師父的相好，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還應該叫這小老頭一聲師母。君無師父師母都是天資很高的人，君無說是他師父的徒弟，但他師父卻是拿養兒子的勁兒對他的，他師父是前任玄道三十三宗的宗主，但卻在一場雷劫裡身死道消，君無臨危受命，他本來就是那種咋咋呼呼的性子，這個宗主之位對君無來說，是打著宗主之名行著囚禁之事。

    雖然君無不會管理宗門的事，但他對三十三宗是絕對的盡心。從他費盡心機拉他入宗門就看出來了。

    暮井雖然不管事，但他的實力和名聲都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坐鎮。有他在，三十三宗招收新弟子會更有吸引力。

    至於他師母為什麼非要來到藏書閣做一個守門的小老頭，君無不理解。

    三十三宗內沒人會知道，他們每天進藏書閣需要經過的小老頭，竟會是一個渡劫期大能。

    然而君無師父去世後，這位渡劫期大能也漸漸遠離了修煉的世界，他的容顏逐漸變老，但他卻不願意花一點靈力去駐顏。他已經放棄成仙了。

    他為人而活，而當那人死了以後，他的靈魂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