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泉在國外待了兩個月，回公司的時候經過音樂室，聽見裡面隱隱約約的歌聲，步子一頓。

    付泉方向一轉，輕輕推開門。

    江樓側對著他，那一聲聲低沉婉轉的聲音緩緩流出，付泉竟一時陷了進去，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青澀的，緊張的，激動的，盡力做著自己夢想的事情，然後在很平常的某一天，毀於一旦。

    江樓收尾時，那種鈍痛感彷彿還錘在心口，經久不散，彷彿時時刻刻在提醒你。

    江樓去拿水喝的時候看見門口的人，他高興的跑過去，“付哥？”

    付泉眼神落在江樓手裏的杯子上，“涼了，再去倒一杯吧。”

    雖然不懂付泉為什麼一進來就跟他說換水，但江樓還是把被子放下了，“付哥，你剛回來？”

    付泉嗯了一聲，低頭看見江樓衝他笑。

    有些人的笑容真的很治癒，當你看著那樣的笑容，你會感覺自己被陽光包圍，江樓的眼睛很清澈，彷彿裝了一整個宇宙，當他抬頭看你的時候，宇宙裡滿滿都是你，那種被完全信任的感覺，一旦體會過，就再也不想放開。

    付泉覺得自己之前感覺到的痛苦，在他笑的一瞬間，就不見了。

    付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江樓的腦袋。

    “積分點增加0.5，爸爸加油。”

    現在140喊爸爸喊得是越來越順口了，聽得江樓非常滿足。

    “明天就出道了吧？”

    “是的付哥。”

    “買Led屏了嗎？”

    江樓表面一愣，心裏“呵呵呵，就知道垂涎老子的美色，剛纔你都看呆了，別以為我瞎！現在還想花錢討好我……好說好說，多買幾塊就行了。”

    “還沒有，艾姐說明天不用太高調，容易廢人氣，磨流量。”

    “不，明天的出道一定要高調，越高調越好。”

    “但是……”江樓有些猶豫的說，“我總覺得把《厭世》也放在專輯裏不好，大家現在熟知的《厭世》是徐凱龍的，我怕這麼一出會很麻煩。”

    付泉笑笑，安撫道，“沒事，這首歌本來就是你的。原創跟小偷終究是有區別的，一個能唱出靈魂，唱出感情，另一個不理解，不用心，模仿出來的也只不過是殼子罷了。觀眾能感覺出來的，放心。”

    放個屁心，誰沒有個先入為主的概念啊？只怕到時候他一出這首歌，立刻就被億萬群眾噴的渣渣都不剩。

    “好的付哥。”行吧行吧，你是大爺都聽你的。

    “另外我聽說你跟馮玉鬧了點不愉快？”

    江樓癟嘴，“她不好好拍我的MV。”

    原本聽說這件事以後責備了一番艾諾，想要告訴江樓娛樂圈生存殘酷的法則，讓他明白禍從口出的付泉，“……”

    付泉看著江樓冤枉到不行的臉，乾巴巴的說了句，“……好吧，委屈死你了。”

    “她不好好拍，她經紀人還都賴在我頭上，艾姐氣不過替我回頂了兩句。”

    付泉，……

    怎麼據他所知，跟“兩句”相去甚遠啊……

    江樓小心翼翼的看著付泉，“付哥，你不會說艾姐了吧？她都是想為我出氣，你要怪就怪我。”

    付泉哪忍心怪這個小東西，只能昧著良心，“沒事，我不說她。下次注意就是了。”

    江樓笑，“謝謝付哥。”

    付泉見江樓笑了，心裏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