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女角色還比較順利，都是江樓自己演。後來拍到一個歌，需要馮玉上場，江樓過去告訴她要怎麼演。

    馮玉笑的乖巧，“好的我懂了。”

    “我推你進去的時候，那種絕望感一定要表現出來，眼神要放空，當回憶完以後你的眼瞳就要變的漆黑，就好像一片虛無的感覺。”江樓不放心的再講了一遍。

    馮玉嘴上說著沒問題，事實上一拍就不行。

    她表演的完全像是失足落水者，絕望是有，溺水的絕望。

    江樓不滿意，一遍遍給他講，甚至自己下水給她做了示範，爲了防止她看不準確，江樓還特意放慢了動作。

    馮玉還是說看不懂。

    江樓從頭到尾給他演示了足足八遍。

    當時天氣已經轉冷了，艾諾讓嘴唇凍得發白的江樓去換件衣服，江樓搖頭。

    “已經花了三個小時了，抓緊時間拍吧，我沒事。”

    馮玉進水的時候，表情還是非常僵硬。

    “cut.”

    江樓走過去，“你的胳膊儘量放自然一點，不要亂抓。”江樓說著舉起一隻手，“這樣，剛纔我在水裏給你示範過的。”

    “對不起，我浪費大家時間了。”馮玉穿著連衣裙，頭髮裙子溼噠噠的貼在面板上，冷風吹過，凍得小臉都是蒼白的。

    馮玉的經紀人這時候跑過來，“不行了，馮玉明天還有個代言，你們把她凍壞了，她怎麼去代言？違約金你賠嗎？”

    江樓一時無言。

    “沒事，我再拍一次。”說著馮玉又進了水裏。

    當然，這次效果同樣不理想，而且不知是不是馮玉有些累的緣故，這次表現還不如前幾次好。

    江樓盯著螢幕，搖搖頭，“cut.”

    馮玉上了岸，步子踉蹌了一下，經紀人連忙去扶。

    江樓看著回放，沒看到馮玉的狀態，“你過來看一下，這裏這裏都有問題。”

    “要我說，差不多就過了好了，這也拍的挺好了。”攝影師搭了個話茬。

    “是啊是啊，過了吧，馮玉都成什麼樣子了，就這個狀態，再拍也不會更好的。”

    江樓抿抿唇，沒說話，這是他的作品，每個MV都是他的心血，他想做到絕對完美，程魚正好是這方面的強迫症，程魚對待什麼態度都很軟，唯獨在音樂方面，他有著自己的執拗。

    “這個鏡頭，沒過就是沒過，不管已經排過多少次，不完美始終是不完美，不能因為這個就對它放寬，我的作品，我是抱著苛求的心態一定要完美的，只要它有任何一點差錯，我就不會讓它出現在我的歌曲裡，不會讓它出現在聽眾的耳朵裡，這是對我的負責，更是對聽眾的負責。”

    “大話誰不會說？可現在你看看是誰在水裏拍？站著說話不腰疼，馮玉都這樣了，她還一直在撐著。之前不也是輕輕鬆鬆就拍完了？我看你不是苛求完美，你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對啊，我看馮玉拍的挺好的了。”

    燈光師附和，“我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啊？怎麼就是不讓過？”

    ……

    江樓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