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爺爺想讓你成為什麼樣的人，別再讓他失望了。”

    靳柯知道他說的是剛剛那群人在爺爺靈堂前口無遮攔，而自己還是那能忍就忍的態度。

    “我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候，擾了爺爺的靈堂。”

    靳寒越笑了一下，靳柯看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樣的意味。

    靳致不是靳老爺子最寵愛的那個，平時在外跟靳老爺子也沒什麼能說得上話的機會，除了一年一回的家宴，大概就真的沒什麼關係了，所以就只是站在堂外。

    江樓一過來的時候，靳致就注意到他了。

    他看江樓跟靳寒越親密說話的姿態，不高興是肯定的。但更驚訝於他竟然回來了。

    那當初為什麼不和自己一起回來。

    他自己都覺得跟他回來和跟靳寒越回來意義是不一樣的。

    江樓也這麼覺得。

    最起碼他一開始就在等靳寒越把他接回去，最起碼跟靳寒越在一起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這個靈堂裡。

    出殯的時候，江樓遠遠跟在人羣后麵，靳致可以落下一段距離。當他伸手去抓江樓胳膊的時候，被躲開了。

    江樓衝靳致笑了笑，特別無害的那種，最起碼靳致在KR裡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笑。

    “明教官……”

    江樓食指放在嘴唇上，“噓……”

    他臉上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收斂，然後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靳致，天真又無辜，“我不認識你啊。”

    “你怎麼了？”為什麼……說這種話？

    “幹什麼呢？”

    江樓聽見熟悉的聲音，微微低下頭抿唇笑了笑，然後轉身拉著靳寒越的胳膊，“沒什麼啊，就是我剛剛絆了他一下，跟他道歉呢。”

    靳致看著面前彷彿不諳世事的人，聽著他近乎撒嬌的語音，軟軟的，跟在KR時的聲色厲苒天差地別。

    “他是誰啊？”

    靳寒越不甚在意的看了看靳致，“我外甥，你不認識很正常。”

    他像小時候伸手摸了摸江樓的腦袋，江樓乖順的仰起頭來給他摸。

    靳致不知道江樓在做什麼，他也不想看見江樓這樣。

    前面靳柯在喊靳寒越了，江樓也順著看去，對上靳柯難以言喻的目光後，江樓很禮貌的微笑。

    靳柯別開了眼。

    “先過去吧。”靳寒越看了靳致一眼，很明顯是跟他說的話。

    靳致等靳寒越走了，這纔看著江樓，像是在等他解釋一樣。

    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靳寒越喜歡乖一點的，江樓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當過傭兵，他就讓靳寒越以為自己是一直都在國外旅遊上學，上次也是陰差陽錯被綁架了，他想在靳寒越心裏自己還是那個乖巧的孩子。其實江樓只花了一年就拿到了國外碩博的畢業證。

    “不要告訴他們你見過我，也不要跟他們說我的身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說出去對你沒有好處。”

    江樓要離開的時候靳致突然叫住了他。

    “你是爲了小舅舅才這樣的嗎？”

    江樓頭也沒回，“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等人走了，靳致呆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竟然感到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