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細密的樹林，前面是空曠，中間有一棟廢棄的三層樓，還有幾件小平房，灰白硃紅的牆磚，沒有玻璃背光黑漆漆的視窗。

    江樓躲在不遠處看了會兒，靳致也跟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除了一開始有兩個人從樓裡出來，後來就沒見過人流走動了。

    “跟我來。”

    靳致跟著江樓到了樓房背面，那裏每隔幾步就有一個下水道，江樓找了其中一個，看了看周圍確認附近沒人後，他將蓋子輕輕挪開，然後眼神示意靳致下去，靳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洞口，不等江樓解釋，二話不說就跳下去了。

    江樓，“……”

    裡面空間不大，大概也有三米多高的樣子，靳致跳下來的時候雖然調整了姿勢，但還是摔得背上生疼。裡面很黑，除了頭頂上井蓋照下來的光就沒有了，不一會兒江樓把井蓋合上，就一點光都沒有了。

    江樓從包裡拿了個手電筒開啟，踩著鐵管爬下來。落地的時候看見靳致還坐在地上，就過去把人拉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鐵管？”靳致一臉的“你坑我，我委屈”的模樣看他。

    “你問我了麼？”

    靳致有些埋怨地拿過江樓手裏的手電筒，照屋裏的情況的時候餘光看到江樓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不是平日裏嘲諷的譏誚笑容，就是發自內心的彎了眉眼，手電筒的光彷彿都聚集在那雙眼睛裏。

    事實上江樓只是覺得他讓下去靳致就義無反顧的跳下去的行為有些傻而已。

    江樓走到角落邊的桌子前，有些嫌棄地蹲下開啟最下面的抽屜，手電筒的光所及之處能清楚的看到空氣裡緩慢浮動的塵埃。

    “這不是下水道？”

    “不是，這兒還沒廢棄的時候安德尼讓修了個這屋子，說是晚上偷懶打牌的時候就在這。也是幸運，沒給頭兒發現。”

    還沒廢棄的時候，那是江樓他們還是像學區學員一樣每天訓練的小菜雞。

    江樓拿了兩根明顯燒過的蠟燭出來，拿了點火機點了，暗黃的燈光一下子照亮了大半個小屋子。江樓順便從兜裡拿了條煙點了抽上。

    “你抽菸？”

    “偶爾吧，沒太大癮。”江樓又拿了根出來遞過去，“要不要來根？”

    “我這還沒上癮呢，你就給我先戒了。”靳致拿了過來，放蠟燭上點了咬嘴裏。江樓知道他說的是剛來的時候江樓禁菸的事。

    “那你有沒有買那雙人字拖？”

    靳致愣了一下，笑了，“沒有。穿不起啊。”

    江樓拽了個板凳出來，隨便擦了擦就坐下了，“那個日本人應該也在這裏頭，你最好的就是在這呆著別出去。包裡食物和水基本都沒了，接下來幾天我出去弄，大概過上兩週左右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就這麼躲著？”

    “不然呢？就說外面的人你剛得過誰？而且，隱藏本來就是訓練的基本素養，原來比賽的學員偽裝隱藏過了的不在少數。”主要的是，他才懶得帶個菜雞跟外頭的小朋友玩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