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吃糖的動作頓住，視線有一瞬間空。

    “哎哎哎，Honey，牙好疼。”

    “活該。”

    “下回再也不吃這麼多糖了。”

    “你上次也這麼說的。”

    “上次？什麼上次哪有上次？哎別走啊！”

    ……

    “聽著，寶貝兒，一會兒我出去，你在這裏待著不要出聲。”

    江樓嘴被封住了，就那麼瞪大眼看著他。

    “行了，別看了，知道你嫉妒我帥。”頓了一下，“珞爹，你年紀最小，很多事都不明白，也不需要太放在心上。做我們這一行，要習慣死亡。”他放了一根粉色糖紙的棒棒糖在江樓邊上，“替我吃了吧，我最喜歡這味的。”

    後來他被白磷彈燒死了，屍骨都沒的剩。

    “明教官？？”

    江樓斜他一眼。

    江樓剛剛是走神了吧？這麼長時間沒見過這沒心沒肺的走神，永遠都是一副牛逼不行的樣子，罵人菜雞廢物六的不行。不過他也沒問，他對江樓本身瞭解就不多，再問也沒什麼意思，而且江樓不一定願意告訴他。

    “教官，你記得來你KR以前的事嗎？”

    “以前？”

    靳致點頭，眼睛裏有一絲很不起眼的期待。

    以前麼？

    “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你為什麼來了KR嗎？”

    “沒印象。”

    靳致有些失望。他沉默一會兒，“教官……”

    “行了。”江樓打斷他。

    江樓不是傻子，在靳家的日子雖然短，但他始終記得，記得靳寒越抱自己的溫度，教自己做事的耐心，靠近時的香水味。

    他又拿了一塊石頭放在移動後的影子頂端，然後用小樹枝劃線將兩顆石頭連起來，線上中間又畫了一條與之垂直的線，左腳踩在第一標記點上，右腳踩在第二標記點上，正北背南，右為東，左為西。

    “這邊。”江樓朝著東南方向走，靳致連忙坐起來背上江樓的包跟著走。

    靳致一直跟著江樓走，林子又大又密，危險也多，主要是一些帶毒的花蔓和昆蟲，他不知道江樓是怎麼判斷兩人的方向一直是東南方向，反正他自己現在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江樓也不過是不經意的回頭，瞥見地上那團東西時突然止住腳步。

    “別動！”靳致被江樓嚇到，雖然聲音不算太大，但他嚴肅的表情還是讓靳致神經有些緊繃。他順著江樓的目光看去，自己腳邊不遠處臥著一條蛇，江樓眼睛緊盯著那條蛇，慢慢蹲下身子，拿了一條樹枝。

    “這蛇有毒，你把包背到身前，動作慢點兒。”江樓輕聲說。靳致慢慢照做，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不過剛纔靳致踩的樹枝明顯是驚到它了。

    那蛇整體為淺褐色與地上枯黃的葉子融為一體，所以靳致剛纔同從他邊上過去，卻沒有注意到它，兩行深棕圓斑左右交錯體側也有一列棕色斑點，此時它慢慢直立了起來，朝著靳致的方向絲絲的吐著舌頭，靳致頭皮有些發麻。江樓也握緊了手裏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