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看著維爾往楚鑫洋身後躲的樣子，嫌惡的皺了皺眉。

    楚鑫洋剛要問什麼，就聽見維爾顫著聲音道，“你是不是聽見了？但是我……我不準備跟你道歉，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楚鑫洋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江樓是你剛纔說的那人？”

    維爾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不可能的，江樓不是這種人……”

    維爾怔怔的看著楚鑫洋，“鑫洋，你不信我？”

    楚鑫洋猶豫了。面前是他的舍友，是宿舍裡最小的人，又因為他的家庭狀況，宿舍對他都非常照顧，這次他妹妹出了事宿舍裡也是能幫多少幫多少，這個人跟自己相處了四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楚鑫洋最清楚了。

    江樓嗤笑了一聲，“沒錢出來賣還裝什麼可憐，剛纔求我把你留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裝可憐？”

    楚鑫洋沒聽過江樓說這種話，在他印象裡這個學弟一直都很黏他，很多事也幫他，他很在乎這個朋友，但是但他發現他當做朋友的人並不單純的把他當成是朋友，他退縮了，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但是在他眼裏江樓就是一個很熱心開朗的學弟，乍一聽見江樓說這種話他心裏非常的失望，“江樓，他是家裏困難，已經很難過了，你不要給他雪上加霜了行不行？”

    江樓氣笑了，“不是，那你準備讓我怎麼着，我開了個包間，送來個人，我不上他他求著我上，完了被趕出去以後還要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楚鑫洋沒見過這樣的江樓，只是堅定的看著江樓，“我們是窮，但我們也有做人的尊嚴，如果不是家境所迫誰願意來做這份工作，你可以不幫他，但你不要羞辱他。”楚鑫洋拉著維爾走了，路過江樓的時候停下了步子，“我原本以為你跟那些仗勢欺人的人不一樣，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樓轉身去看兩個人，只有維爾扭頭看了他一眼，楚鑫洋從頭到尾沒回過頭。

    他想起來了，他總去楚鑫洋的宿舍找他，雖然沒可以注意過他的舍友，但總會不經意瞅那麼一眼。

    原來是舍友啊，怪不得感情那麼好呢。

    做人的尊嚴？窮的都賣屁股了還說什麼尊嚴，太可笑了。

    江樓沒事人一樣去了個廁所，回去以後孫呈東壓著一個女的，那女的內衣都給扒了。

    江樓看見了，一點異樣沒有回去坐下了。

    “你上個廁所這麼慢？”孫呈東慢吞吞的坐起來，衣服除了有點褶皺以外沒任何鬆散，“上大號去了？”

    江樓沒說話，靠著沙發背摸了根菸點上了。

    孫呈東看見江樓的臉模糊在吐出的煙霧裡，皺著眉頭把貼上來的女人推開了，“怎麼了樓兒？又不高興了？”

    “你說得對，窮人真可笑。”

    孫呈東不知道江樓在說什麼，“你出去一趟出啥事了？”

    “沒事，喝酒。”江樓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了。

    “酒也不是你這喝法啊，你這是想喝醉？你讓我背個醉鬼回去？”孫呈東站起來把江樓手裏的酒杯拿了。

    江樓笑了笑，“不是，我就覺得特別好笑你知道嗎？”

    “什麼好笑？”

    江樓沒回他，扭頭看著窗戶上自己的臉，沒有笑容的時候陰沉的可怕。

    說好不喝多，孫呈東自己倒是喝醉了，嘴裏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什麼，江樓打了個電話叫人把他弄回去了，自己喝了不少不敢開車，重新叫的車。

    江樓在路燈底下等，幾步之外就是黑和黎，熱鬧的很，跟這裏慘白的燈光除了鳴笛聲就剩下的沉寂一點都不一樣，像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