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孫呈東怕人不來，開車到江樓宿舍樓底下跟人打電話。

    江樓換衣服下來就看見孫呈東大晚上帶著墨鏡坐在他新買的拉風跑車裏，看見江樓過來還拍了拍自己愛車的方向盤，“怎麼樣我這車？”

    江樓拉開門進去，給了兩個字的金貴評價，“有病。”

    孫呈東開車出去，開了二十分鐘到黑和黎，找了個地兒停車，墨鏡一摘，“走，下車。”

    孫呈東對這都輕車熟路了，領著江樓就往裏走。

    “怎麼？熟客？”

    “沒有，就來過兩次。”

    然後江樓就看見孫呈東掏出會員卡給服務員看。

    江樓：……

    一進門，各色的燈光打在身上，頃刻散去，吵得一批。

    江樓有種想走的衝動。

    孫呈東拉住江樓，腦袋湊過來在江樓耳邊喊，“我們上去就沒事了，答應我要來的，別給我整臨時反悔這套啊。”

    江樓跟著人上去了，上頭光線更暗，但是開了燈就好點，透過玻璃還能清楚地看見一樓那群人瘋狂的舞動，但是聲音一點也沒了，只剩包間裡放的輕音樂。

    孫呈東叫人上了幾杯酒。

    江樓看見孫呈東給自己開了瓶酒就樂，“你說的玩就是來喝酒？”

    “不然呢，就你這臉拉的，能玩啥？”

    說的也是，孫呈東要真拉著自己去玩，估計自己早打車回去了。

    一會兒又上了幾瓶酒，是幾個女人拿進來的，三個女人兩個男孩兒，女的都是比基尼外頭套個沒啥用，做給人看的，江樓不知道是啥的東西，臉一個比一個蛇精，男孩兒就舒服多了，白白淨淨，穿的也是不露肉的，但是衣服是制服，就怎麼都會讓人往歪了想。

    江樓哪能不知道孫呈東的意思，但他也沒說什麼，孫呈東出來玩不叫幾個那纔是奇怪。男孩兒自發的坐到江樓旁邊。

    孫呈東摟著個女的，不耐煩的看著一個男孩兒，“你愣著幹嘛？倒酒啊。”

    “哦好的，對不起……”

    喲，這麼青澀。

    江樓鄙夷的看著邊上的男孩兒，男孩兒靦腆侷促的笑了笑。

    裝的。

    江樓又不是傻子。

    一看就看出來了。

    真噁心。

    江樓把他遞來的酒擱下了，下巴指了指門的方向，“你走吧。”

    男孩兒笑容有點僵，惶恐的去看孫呈東。

    孫呈東冷著臉揮手，“你下去吧。”

    男孩兒慌忙出去了。

    江樓兩手搭在椅背上，“換個杯子倒酒。”

    剩下的男孩兒半天沒動靜，直到江樓的視線投了過來，他才反應過來似的，手忙腳亂的去倒酒。

    江樓看著旁邊的人，眯著眼歪了歪頭，“喂，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男孩兒一抖，結巴道，“嗯……我聽過江學長的名字。”

    江樓挑眉，“你也是N大的？”

    男孩兒點點頭。

    “大幾了。”

    “大四。”

    這麼大了？看不出來啊，還以為是個高中生呢。

    “叫什麼名字？”

    “我在酒吧裡叫維爾。”

    孫呈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江樓卻是嫌棄的皺了皺眉。

    “維爾？名兒真逗，誒，那你是第一次來這嗎？”他剛纔跟經理說要幾個乾淨的嫩雛，但是剛纔那個明顯是個浪的，這個倒是像個雛。

    “嗯。”

    江樓一聽孫呈東問這個就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果然，孫呈東下一句就是，“那你為什麼來這賣啊？”

    維爾白了白臉，“我，我不是來賣的，我就是個服務生，老闆說，說讓我來陪酒……就只是陪酒……”

    “我管你來幹什麼的，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來這個酒吧，懂？”

    維爾嚥了口口水，猶豫道，“我……我缺錢。”

    孫呈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為什麼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