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念破障
看著滿地的屍體,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渾身顫抖到連青鋒都沒辦法握住。我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之前分明看到他們懸空漂浮在光頭身後,為什麼一轉眼卻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難道說這又是鬼將給我設下的陷阱,故意矇蔽了我的雙眼好讓我陷入內疚和自責?
“沒錯,一定是這樣,剛纔我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許這一切真的是鬼將的把戲。他既然可以在不經意間讓我們困於幻陣之中,當然也可以讓我們看到虛假的一幕,將這些惡鬼當做是活生生的人類。此時光頭掙扎著爬了起來,指著我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是害死他們的兇手,就是你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肖少,讓天師盟治你的罪,就算是青玉也別想保住你!”
“閉嘴,難道你看不出這些人都是惡鬼偽裝而來的嗎。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千萬別上了鬼將的當!”
我衝着光頭怒吼一聲,但是心裏已經徹底慌亂了起來,因為我已經沒辦法分辨自己看到的哪一幕纔是真實的。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惡鬼偽裝,等到青玉他們趕來我的冤屈自然會洗刷清楚。可如果一開始就是鬼將矇蔽了我的雙眼,讓我把他們誤看做是惡鬼,那我身上的罪孽恐怕一生一世都償還不清了!
“他們就是你害死的,你還想狡辯!南宮雲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肖少,然後用你的命去祭奠他們!”
光頭一邊咆哮著,一邊慌忙朝著遠處逃去。見狀我急忙追趕了上去,一來是隻有透過他我才能找到肖振恆他們,二來如果讓這傢伙搶在前面告我一狀,恐怕到時候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和光頭在竹林裡前後追趕了幾分鐘,他慌亂之中狠狠摔了一跤,這才讓我有機會追了上去。光頭看到自己已經跑不掉了,竟然直接跪在我的面前連連磕頭求饒了起來:“南宮大師求你放我一馬,千萬不要殺我,剛纔那件事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句的!以後就算要我當牛做馬,我也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有些無奈,伸手將光頭扶了起來解釋道:“我並非是要殺人滅口,而是想跟你一起回去找到青玉他們會和。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錯了,我心甘情願接受懲罰。否則的話,我希望能洗脫自己的冤屈,免得以後背上一個殘殺無辜的罪名。”
光頭有些狐疑,打量了我半天后試探著問道:“你當真不殺我?”
“你又不是惡鬼,我為什麼要害你。”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光頭滿是惶恐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笑容,還不等我來得及仔細思索的時候,他卻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朝著我的胸膛刺了過來:“既然你下不了狠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雖然我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但完全沒有料到光頭竟然也是惡鬼所變化的偽裝。即便自己竭力躲閃,手臂上依舊被匕首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將整條手臂都染的血紅。劇痛讓我瞬間恢復了清醒,連忙後退跟光頭拉開了距離。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嘴臉已經變成了青面獠牙,身上散發著漆黑濃郁的鬼氣。我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說光頭纔是偽裝的惡鬼,之前真的是我被迷惑了雙眼?
“是不是感覺很意外,我猜你已經分辨不出到底誰纔是幻象,誰纔是真實。”
“光頭”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跡,衝着我咧嘴笑了起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們這些天師的剋星,千麵鬼將。從你們一開始來到鬼城所看到的幻象都是我的傑作,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你的小情人他們現在也深陷幻境無法自拔。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像你一樣開始自相殘殺,然後自我毀滅。”
“難道說他們都不是偽裝的惡鬼,而是活生生的人類?”
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不過還是抱有最後的一絲僥倖,咬牙喝道:“你休想用這種方式來達到折磨我的目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製造出的幻陣,他們也都是我看到的幻象。如果我上了你的當,纔算徹徹底底掉進了你的陷阱!”
“是嗎?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陣?”
千麵鬼將並不急著反駁,只是衝着我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反問道:“既然現在的一切都是幻陣,為什麼你手中的長劍還沾著他們的鮮血,肩膀上的傷又那麼真實。不信你可以回去看一眼,看看哪些屍體到底還在不在原地。”
說實話,千麵鬼將這番話已經徹底擊潰了我的信心,我已經完全沒有勇氣再回頭去看那些屍體,因為我害怕看到自己最不願意知道的真相。如果在我手裏真的沾染了無辜者的鮮血,我還有什麼資格成為道士一脈的傳人,又有什麼臉面繼續苟活於世,背棄自己所堅守的道心。
“看來你已經徹底想通了,果然大哥沒有看錯你,在那幫蠢貨天師中只有你纔是最有潛力的。”
千麵鬼將突然冷笑了一聲,話鋒一轉說道:“雖然你的手裏沾滿了鮮血,必定會被靈異圈所不容,但我們卻很歡迎像你這樣有潛力的人。只要跟我們聯手,什麼狗屁天師盟都遲早會被你踩在腳下,整個靈異圈都會為我們所有!”
“你想拉攏我?”
我冷冷瞥了一眼千麵鬼將,旋即將青鋒橫於面前,自己的手掌在劍鋒上狠狠劃過:“我南宮雲曾經起誓,一定要親手誅殺你們來祭奠他們的亡魂。今日就用我南宮雲的命,來封印你千載萬世!”
隨著掌心滲出的鮮血被青鋒吞噬,一股熾熱的氣浪自劍刃之中狂暴涌出,最後徑直竄入了我的體內!緊接著在胸口處的火焰紋身又一次灼燒了起來,比起之前的任意一次都要痛苦。但是說也奇怪,封印帶來的劇痛反而讓我越發清醒,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透明深邃,彷彿這雙眼睛都能洞穿一切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