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紙條
“水家寨。”上官昌明展開紙團,一行娟秀的小字出現在眼前。
“是柔兒的字跡!”梁蕭驚奇的看著那紙團上的字跡。
這字跡他是認得的,確是柔兒的不假,但既然柔兒並非自殺又怎麼會留下親筆寫下的紙團呢?
這一切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上官昌明也陷入了迷茫。
“兇手還留下了給柔兒寫字的時間...那為什麼就只寫了水家寨這三個字?”上官昌明錘了錘發痛的腦子,感覺自己的腦細胞瞬間死了大半。
“去水家寨看看,說不定那有線索。”見梁蕭遲遲沒有說話,上官昌明坐在了一旁。
“柔兒從沒去過水家寨,為什麼會寫下這三個字。”梁蕭看著紙團上的字,再次陷入了絕望。
水家寨臨海,距離李洲足有三日的路程,柔兒從未去過,怎麼會寫下這個地方?還是說兇手在不經意間提到了水家寨?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啟程。”上官昌明說完,就回了房間。
“樓主,又出事了。”天才矇矇亮,阿明便急切的推門闖/入,對著梁蕭說道。
梁蕭本來就沒怎麼睡好,聽到阿明這麼一喊,梁蕭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疑惑。
“水家寨的神水門,一夜之間被屠門了。”阿明慌慌張張的說著。
“神水門?”這神水門梁蕭倒是早有耳聞,那是水家寨的一個貨運幫派,在江湖上的名聲也算是不錯,怎麼會一夜之間被屠門了?
而且...前一天將/軍府才被屠門,這兩者之間難不成有什麼關係?
“對,而且還有訊息說,屠了神水門的人...”阿明說到這,微微低下頭,有些難堪的看著梁蕭。
“是誰?快說啊。”梁蕭見阿明吞吞吐吐的,急切的問著。
“是您...”阿明對著梁蕭點了下頭,小聲的說道。
“嘖...怎麼可能,我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一夜到了水家寨再回來...”輕功趕路日夜不歇怕也要一天多才能到水家寨,他昨晚並未出門,怎麼會傳來這樣的訊息。
“訊息是哪傳來的?”梁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問著阿明。
“陸一白飛鴿傳書傳回來的。”阿明將一個小紙條展開放在了桌子上。
陸一白是梁蕭的一箇舊友,之前那城外的宅子,便是他留下來的。
他跟梁蕭的關係想來不錯,梁蕭有什麼事情他都是第一個趕到,直到後來,梁蕭回了醉仙樓,陸一白才自己離開了李洲城,孤身一人闖蕩江湖去了。
既然是陸一白髮回來的訊息,那應該不會有錯了。
梁蕭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眉頭整個擰在了一起,到底是誰,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差,朋友又多,想冒充他並不簡單,而且他已經好久不理江湖之事,這樣做又沒有好處。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會做?還是說有人故意要弄壞他的名聲?
“上官昌明起來了麼?”梁蕭問道。
看來這水家寨是要快些去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
“起來了,說是在樓下等您。”阿明對著梁蕭道。
“走吧,回頭把棺槨下葬了,我們就出發。”梁蕭伸了個攔腰,向着樓下走去。
梁蕭才下了樓,就看到上官昌明坐在樓梯口處的一張桌子前等著他,不等他坐下,上官昌明就開了口:“水家寨神水門滅門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被上官昌明這麼一問,梁蕭也是十分無奈,看來身邊有上官昌明這麼個訊息靈通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事。
“聽說了,這次我就在你身邊,你總該相信,不是我做的了吧?”梁蕭問著上官昌明。
就算將/軍府的事情解釋不清,但是神水門距離這裏可是千里之遙,就算他再厲害,也不能一夜來回。
“我信了有什麼用?難不成江湖人能因為你一句話就信了你了?”上官昌明也是百般無奈。
梁蕭搖了搖頭,繼續說著:“不信便不信,再說,我此時身在醉仙樓,這麼多人看著,難不成還有人在神水門看到我了?等下為柔兒下了葬,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梁蕭這麼說是沒錯,但是上官昌明卻是又搖了搖頭,他早就想到梁蕭會這麼說了,可這江湖之大,悠悠眾口如何能堵得住。
“李洲的人知道你在,不代表其他人知道你在,你昨天早早關了門,這事情便已經解釋不清了。”上官昌明一字一句的說著,梁蕭的面色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上官昌明說的沒錯,李洲纔多少人,全國三洲兩郡一盟一堂又有多少人,這事情怕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梁蕭沒了辦法,只好向上官昌明求助。
上官昌明起身向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走吧,先下葬,然後直接去水家寨。”
梁蕭上樓拿起長劍,不免長嘆一聲,看來這江湖,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了。
“從李洲到水家寨會經過行軍堂,那是楊家的地盤,你從那過的時候,還是把這個帶上吧。”上官昌明上了馬,遞給梁蕭一個綴著黑色長紗的斗笠。
梁蕭接過來看了看,將斗笠系在了馬脖子處,無奈道:“這從那地方過了,帶著斗笠反而更引人注意,就這麼走吧,我又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上官昌明輕夾馬腹,跟著梁蕭向前走了一段,兩人都沒說話,直到柔兒下了葬,上官昌明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人已經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還是先弄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梁蕭在墳頭又站了會,遣散了跟他一起來的送葬隊伍,上了馬,一臉苦澀的說道:“我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要是我從沒認識柔兒,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吧?”
“你該想的是怎麼找到殺害柔兒的兇手,還有找到憑空消失的李洲府的人。”上官昌明對梁蕭提醒著,猛地一夾馬腹,向着官道而去。
梁蕭緊隨其後,快馬加鞭的跟著上官昌明。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傍晚,才遠遠的看到了官道上一排紛亂的腳印。
腳印不算新,再加上路上的雪已經融化了,腳印有些模糊不清,梁蕭心裏盤算了一下,問著:“有沒有可能是李家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