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利落，反應迅速，就連身上散發的氣息都讓人畏懼。

    真是跟某人有的一拼啊……

    霍瑤拍了拍胸口，暗自鬆了口氣，從行囊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裹著的小盒子，遞給眼前的人，“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孃親的照顧。”

    蕭十一看著霍瑤，須臾，接過盒子。

    霍瑤總感覺有點不自在，便往裏頭走去，“我先去看看孃親。”

    霍瑤緩緩推開虛掩的房門。雲芷蘭正靠在枕上，眼睛閉著，似乎又憔悴了許多。

    霍瑤心疼地抽了抽鼻子，將自己近來研究出來的一些有助於暫緩她病情惡化的藥草拿出來，煎好，端給她喝。

    “綰兒，是你……”雲芷蘭睜開眼睛，看見許久不見的女兒，嘴角彎了彎。

    “孃親，我回來看您了。”霍瑤抑制住自己內心的酸澀，“先把這個喝了。”

    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霍瑤跑到門口，向下看去。

    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

    “來看你，不行嗎？”成稷走到她跟前，嘴角噙著一抹好看的笑。

    霍瑤做了個嫌棄的眼神，轉身去看雲芷蘭。

    她喝了藥，睡了過去。眉間那抹倦意，似乎少了些許。

    霍瑤舒了口氣。

    其實來的路上，她一直提心吊膽。害怕孃親病情突然惡化。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傍晚，霍瑤輾轉難眠，便起身，來到附近的小溪邊散步，一邊欣賞月色。

    清風徐來。披散的頭髮微微揚起，輕撫過臉龐。

    “今天是滿月啊……”霍瑤看著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不由感嘆道。

    往年十五的時候，全家人都會一起賞月。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好好欣賞這樣美麗的景色了？

    “感到惋惜嗎？”

    霍瑤回過頭去，看見成稷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是魔鬼嗎？

    “沒什麼。”霍瑤坐在木橋上，晃著雙腿，“只是有些懷念罷了。”

    命運這種東西，本就由不得她。又何來惋惜這一說？

    只是該珍惜的時候沒能好好珍惜。到頭來只剩下無盡的追悔。

    “你還是坦率一點比較好。”成稷看著她，眼裏似是有星光。

    霍瑤怔了怔。

    成稷輕笑了一聲，背過身去，“夜已深，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等一下。”

    “嗯？”袖口被拽住，成稷轉過頭去。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霍瑤笑了笑，眼裏映著月光。

    成稷看著她的神色，走過去，伸出手。

    霍瑤愣了愣。他的手附上她的頭髮，一瞬間，傳來有溫暖的感覺。

    父親還在的時候，也喜歡這樣摸她的頭。

    “以後和我獨處的時候，就這樣，也挺好看。”成稷俯下身，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看著霍瑤微紅的臉頰，成稷滿意地勾了勾唇角，離去。

    霍瑤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人早已不知所蹤。她捂了捂通紅的臉。耳邊彷彿迴盪著他溫和的聲音。還有那一點餘溫，殘留於她的心間。

    翌日，再次感謝了蕭十一之後，霍瑤隨成稷回了醫風院。

    “到這裏就可以了。”霍瑤從馬上跳下，看了看成稷，想到昨晚的情形，不自然地看了看別處。

    成稷彎了彎唇角，俯下身，“想什麼？就這麼捨不得我？”

    “……”

    霍瑤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