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成玉與霍瑤並肩而行。因為先前所發生的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緩和了許多，即便是沉默不語的同行，也不會顯得尷尬。

    “那位樂安公主似乎與三皇子關係不錯？”霍瑤隨口問道。

    成玉點點頭：“從前他們兩個便認識，樂安也喜歡粘著成稷。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比較孤傲的緣故？”

    其實對於為何成稷如此有女孩子的人緣之事，成玉也是想不太明白。

    “孤傲？”霍瑤想了想，這形容還的確挺貼切的。

    她第一次見到成稷的時候，對成稷的印象也不過如此。

    “那時候成稷總是一個人獨處，也不甚喜歡言語。或許正因如此，才引起了樂安公主的好奇之心，想要去了解他吧。”

    成玉認真的給霍瑤分析道：“畢竟她可是公主，誰都要對她禮讓三分的。更何況是樂安公主，雖然沒什麼架子，可看起來就是個鬧騰的主兒。”

    這倒是說到了霍瑤的心裏。她第一眼見到樂安的時候，就覺得樂安這個人算是平易近人，也十分的活潑伶俐。

    “其實三弟他小時候並非是這樣的。那時父皇對他也算是關懷備至。只不過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想起往日，成玉還覺得有些惋惜。

    霍瑤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二皇子說的可是柔妃娘娘的事？”

    “正是。”成玉深吐一口氣，和霍瑤娓娓道來：“從柔娘娘去世之後，他便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內，好不容易出來了，也是說一些他母妃枉死的胡話。起初父皇還體恤他年幼，百般勸著。只是後來也厭了，便隨三弟自己去了。”

    到現在，霍瑤才明白了為何一個寵妃之子會不得寵愛。

    不過霍瑤更關心的是事情的真相：“那真相又果真是如三皇子說的那樣，柔妃娘娘果真是被人陷害？”

    成玉並沒有回答。他沉默片刻，看著地上撒下的月光。

    “有人故意想要粉飾太平，那真相就會一直籠罩在黑暗之中。無論你用盡什麼辦法，知道什麼內情，在實力不夠的時候都無法將真相公之於衆。”

    成玉現在的樣子全然和原先不同，多了幾分認真，平日裏嬉笑的模樣全然消失。

    “有些事情不能光憑對錯善惡來決斷，懂得沉默也是一種精明。你可知道為何那麼多有子嗣的妃嬪中毒而死，卻只有三弟一個人被父皇所厭惡？也正是這個道理。”

    聽完成玉所言，霍瑤只覺得眼前像是無邊的黑暗，永遠也找不到光芒。

    就連妃嬪都是如此，那她霍家的冤案又何時能夠平反。

    “也正是因為三弟懂了這個道理，他纔會變成現在這樣，靠自己做到了今天這一步。雖然箇中的事情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我卻是都看在了眼裏。”

    “難不成二皇子你也……”霍瑤一愣，遲疑著問道。

    而成玉沒有作答，而是露出了一個晦澀難懂的笑容。

    “不說這些了。明日我們要陪著樂安四處轉轉，若是你不忙的話，也一同來可好？醫風院那邊自然也有人替你打招呼。”

    在宮門口前，成玉主動提問道。不知為何，他很喜歡同霍瑤一起相處的時光。

    霍瑤本想拒絕。可看到成玉期待的目光的時候，卻又動搖了心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