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發問，讓楊四有點懵，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剛和霍小六說完話回去，半路上就被楊四的人堵住了。

    後來，楊四逼問他去哪了。

    楊四想到這，記憶卻像斷裂開來一樣，再也想不起來。

    “抱歉……我好像，忘了那些記憶。”楊四頓時愧疚。

    兩人那天晚上說得好好的，要共築各自的美好河山，即便記憶丟失了，楊四隱隱覺得，他那天晚上一定和楊三說了什麼。

    “你沒騙我？”霍小六沒有直接反駁諷刺，而是慢悠悠的質問。關鍵是這質問的語氣就像在問一件什麼平凡的小事一樣。

    楊四如實道：“我懷疑楊三給我下了藥，套我的話。抱歉。”他抬眼，真摯地看著霍小六，“抱歉。”

    連說兩句抱歉，也無法彌補霍小六心上的空缺。

    畢竟因為這次突襲，他們不少兄弟受傷了。

    “那你還來救楊三？”一旁沉默許久的成稷終於開口了。

    小少年，打仗厲害，卻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難怪霍小六能忽悠這種人。

    楊四沒想到成稷會主動同自己說話，頓了頓，似乎成稷問了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

    “楊三是我哥哥，我必須救他。”

    霍小六拍手，面無表情道：“好感動，你們的兄弟之情真是令我太感動了。”

    要不是楊三那天說話難聽，而且行為囂張，或許霍小六會心軟。

    可不行，既然已經抓了，就不能放。

    楊四應該知道這個結果的。

    “我拿自己贖楊三出來。”楊四伸出了雙手，“綁我吧。”

    霍小六沒動，有些不屑，“你替不了你哥哥。”

    “為什麼？我也可以當人質。”

    聽到這，成稷真的輕笑出聲，“你還真是單純，你以為人質可以一換一嗎？那未免也太兒戲了點，醒醒吧少年人，不可能的。”

    有些絕情的話就得成稷來說。

    “楊三傷了我的人，他的罪太重。再者——”成稷轉眼，重新看著楊四，“你們佔領的三座城池，我們遲早會一一收復回來，到時候，你也跑不了，到了京城的牢獄，你就可以和楊三相見了。”

    一滴冷汗逐漸從楊四額頭上流下，他的心，似乎被碾得破碎。半個月前，他們雲國還處於上風，短短的時間裏就翻天覆地，他的哥哥楊三被人抓了。

    楊三漸漸說不出話。

    霍小六淡聲道：“還有，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現在紅絨城裏全是我們的人，你還敢單槍匹馬來，不怕被亂刀砍死嗎？”

    “有什麼好怕的。”楊四聳了聳肩，好像已經能預感到後來的事了。

    霍小六：“早日投降，你們就不用受那麼多磨難了。”

    楊四忽然眼睛一亮，“若這三座城池原封不動還給你們，你們能放了楊三嗎？”

    這句話，就像小偷拿了主人家裏的東西，然後擺在明面上，要跟主人談判、交換東西，還談得有來有去。

    成稷忍不住腹誹：“你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嗎？”

    連霍小六也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