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稷輕笑，帶著略微的不滿，“本王可是很早就有這種感覺了，你最近才覺得有本王在你身邊是件好事嗎？”

    霍小六窩在成稷懷裏，笑得很輕巧，“我一直這麼覺得，從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會一起經歷很多事情。”

    “本來我覺得來邊關是件危險的事，但其實，你早就有把握了對不對？”霍小六忽然問。

    成稷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若說，你是本王最大的動力，也是本王最得心應手的謀士，你覺得如何？”

    霍小六想也沒想，吐出了兩個字：“榮幸。”

    “能和你並肩，真是太好了啊。”霍小六回憶著從前，自己落魄的時候，不過就是霍府一個不受待見的小姐罷了。

    從前沒經歷過這麼多事時，她總覺得和成稷之間有很長一段距離，現在一步一步走過來，這種感覺，不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本王能和你並肩，也覺得無憾了。”成稷蹭了蹭霍小六的額頭，呵氣道：“本王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好東西都給你。”

    兩人都有這樣的感悟，為對方而生，為對方而死，都是一件榮幸至極的事情。

    如果是霍小六單方面覺得兩人距離遙遠的話，恐怕兩人也不能走到今天了。只有成稷也一起努力，朝她看時，兩人的距離纔會縮短。

    默了一會，霍小六才反應過來，“全天下的好東西？我不要，哈哈，成稷，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禮物了，不，是老天送給我這輩子最大的寶貝！”

    說起這種話來，霍小六是順手拈來，而且已經鍛鍊成說的時候臉部紅心不跳。

    成稷雖然有時候也會說些甜蜜的話，但沒有霍小六這麼會說，加之他是個王爺，從小養尊處優，正正經經，聽多了，難免還是會臉紅。

    霍小六說了好一會，發現成稷都沒反應，忽然感受到一陣灼熱的呼吸，霍小六才抬眼一看，成稷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

    “……”霍小六真的愣了很久，她以為成稷已經習慣她這麼“胡鬧”了。

    不由得，霍小六心裏突然有個惡趣味，再次挑起了成稷的下巴，“小正經，給我笑一個！”

    成稷真笑了，不過是冷笑。

    “霍小六，你想死嗎？”

    “不想。”霍小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只是覺得，這麼逗你太好玩了。”

    成稷一個大男人卻不覺得好玩，眼神愈加透著危險的意味，“好玩？”

    聲音沙啞，差點讓霍小六喉嚨一緊，聞著成稷身上的藥味時，才被薰醒。

    “不好玩不好玩。”嘿嘿一笑，霍小六立馬放下了自己的手。

    兩人齊齊看著遠方，幾日的傾盆大雨後，塞北的天總算晴朗起來了。落日蒸霞，幾乎要和地平線融化在一起，這樣的美景，總叫人看不夠。

    “你說，那道地平線的盡頭在哪？”霍小六心裏萌生出許多想法，譬如學先人去追趕地平線，或是去追趕天上的美麗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