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認真起來的樣子，無人能擋。霍小六天生長這一雙笑眼，無需彎眉，她只要說話輕快些，便滿臉笑意，讓人抵擋不住她的溫柔。

    這也是成稷第一次對霍小六有了新的感覺，從前只知道霍小六是霍家的女兒，古靈精怪，做事看起來沒邏輯，但其實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這世上只有一個太陽，一個月亮，也只有一個霍小六。

    成稷情不自禁，同樣深情看著霍小六，“有時候本王總在想，自己付出的感情對不對等，你是不是真的對本王真情實意……”

    “本王知道，你霍小六總有自己的世界，斷然不會一輩子困在我身邊，很多事都想明白了，本王只是……捨不得你而已。”

    好端端的，突然就說起了這些感性的話題。

    霍小六垂下了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眼神有些發散。

    “成稷，我也實話告訴你，有時候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那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情。”

    只要一想到成稷沒有佔據她生命裡全部時光，就覺得遺憾。

    “不要多想，珍惜當下，等這場戰役打完了，本王就帶你，去看山花爛漫。”

    霍小六的情緒變化很快，搖了搖頭，她不想這麼輕易跳過這個話題，否則肯定會日思夜想，鬱鬱寡歡。

    她想一次性弄明白。

    “你在擔心本王會受傷嗎？小六，你無需這麼想。生死有命，唔——”成稷呆住，看著眼前忽然靠近放大的雪白臉頰。

    好一會，霍小六才退開，她悶悶不樂，“我最不喜歡你說這種話了，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不信，我只信命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本王……只是想竭盡全力保你平安，如今京城勢力動盪，哪裏都不安全，怕你受驚嚇，怕你揣揣不安，怕你總是為本王受怕。”

    成稷的聲音格外溫柔，他的聲音本來就低啞，再刻意壓低聲音時，就更加好聽了。

    “人類的感情好複雜啊。”霍小六抱著腦袋頭痛，要是大家都像貓就好了，開心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小魚乾給你吃，不開心的時候就用尾巴抽你。

    “不復雜。好，本王不和你說這些了。”愈是藏著，心裏就對霍小六多一分愛。

    成稷希望霍小六天天開心，永遠沒有煩惱，這是他最大，最真誠，也是最渴求的一點願望了。如果可以，霍小六就應該一輩子躲避在他的羽翼下，不受外界傷害。

    霍小六的壞情緒突然起來了，霎時間變得懨懨的，急需兩顆甜到齁的糖來解開。

    成稷笑著說：“你這分明是想撒潑。”每次霍小六想逃避什麼話題，或者回避自己不願聽到的話時，都用這一招，成稷很熟悉。

    兩顆糖出現在了成稷手心上，他一個大男人身上隨時準備著這玩意。

    因為就是給霍小六準備的。

    “小心牙痛，這裏牙痛的話，可沒有藥給你用。”

    成稷提了提霍小六的袖子，“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