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抬頭看天，正是天光乍破的樣子，一切彷彿都在預示著未來的美好。可霍小六現在看到的體驗到的只有無限的失望。

    獨自出來，獨自回去，霍小六整個人突然變得懶懶的。

    小釵一回來就看見霍小六這樣，變著法讓霍小六開心。

    提不起任何興趣的霍小六果然倒頭就睡，要不是小釵喊她起床吃飯，霍小六這一覺能睡個兩天兩夜。

    默默消化著負面情緒，霍小六吃東西如同嚼蠟，拉著小釵陪自己吃，不然她自己也吃不下。

    小釵給霍小六夾了滿滿的菜，擔心霍小六心情變壞，使盡渾身解數在和霍小六說話，企圖分散霍小六的注意力，讓她沒那麼難受。

    然而霍小六這人有時候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內心細膩得很，很多不開心的話都是喝醉了酒之後才袒露出來。

    正兒八經的讓霍小六說自己的煩心事，霍小六還真說不出來。

    成稷回府後也沒有立刻來看霍小六，而是解決早上那兩個曾府的人，替霍小六出了口惡氣。夜深了，忙完後，成稷想起要去看霍小六，卻被小釵告知霍小六早早就歇下了。

    “王爺要不要進去？”

    斟酌再三，成稷還是不忍打擾霍小六的美夢，不過想到霍小六這幾日有夢魘的情況，自己在外面守著畢竟好。

    小釵拿了件厚厚的披風出來給成稷，然後自己回屋，往火盆裏多添了些炭火。

    深夜時，霍小六果然又做噩夢了，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小釵怎麼拍霍小六都拍不醒，只得披了件衣服後出去找成稷來。

    成稷處理霍小六的夢魘已經有經驗了，抱著霍小六，恰著她的人中，一邊吩咐小釵倒熱水來。

    “霍小六，醒醒，我是成稷。”

    “成稷”這兩個字似乎有魔力，成了霍小六噩夢中的救贖，忽然一個激靈，霍小六長嚀一聲後，猛地從成稷懷中掙扎起來，雙眼淨是恐懼之色。

    霍小六眼中的恐懼每天都在逐步增加，醒來的時候似乎還沒緩過來。

    即便早上發生了爭執，在此刻也煙消雲散了。霍小六委屈的樣子就像小白兔哭紅了眼，小釵很識趣的退下了，順手把門一關，回自己屋睡覺了。

    成稷主動把霍小六摟進懷裏，輕輕拍霍小六的背，倆人沉默無言，這個場景早就發生過很多次了。

    可每當霍小六從噩夢裏醒來時，睜開眼看見第一眼是成稷時，這種感動和需要是從內心迸發出來的。

    “不開心的時候別跑出去了，王府裡也有酒，你可以喝，喝多了，儘管在本王身上撒酒瘋。”

    成稷拍著霍小六的後背，如是說道，“你愛瘋愛玩，本王都縱容你，但如果有人傷害你，你一定要和我說。霍小六，你的命，我也要佔據，是生是死都由本王說了算。”

    “如果可以，你就這樣一直瘋鬧吧，本王……願意寵著你。”

    霍小六抖了抖耳朵，“成稷，你知道貓要感謝人的話，是怎麼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