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六說不用，胡亂往嘴裏塞東西吃，時不時被噎著，成稷拍著她後背，看得難受。

    “你幹嘛這麼為難自己。命掌握在自己手裏，你自己說的。”

    成稷嘆道：“所以，你這是認命了？”

    霍小六搖頭：“沒有，我就是發一下牢騷而已，覺得世事不公，為什麼每個人都有這麼多求而不得。”

    “這不是不公，這就是事態。小六，你我經歷這麼多，應該懂得世事無常，有些路是自己一手選的，想逃是逃不掉了。”

    霍小六回來之後，情緒就異常低落，甚至飯食不進。在敷衍完成稷後，霍小六找了個藉口出去喝酒，剛到酒館，小二就認得她，上了兩壺上次喝過的美酒。

    “什麼世事無常……人定勝天……全是騙人的……”霍小六醉得很快，趴在桌子上發牢騷。

    忽然心冷的想：“現在成稷都不願意聽我發牢騷了嗎？難道我這輩子註定孤苦無依？”

    不……

    霍小六一喝多就開始胡思亂想，到最後，已經是沒有意識的在自己給自己灌酒了。

    喝到了中午，霍小六搖搖晃晃走回去，王府的守衛看見她猶如看見救星一樣。

    成稷半天不見霍小六，急的以為霍小六又被綁進宮，連忙派人滿城搜尋，沒想到霍小六自己就回來了。

    霍小六掛在了成稷身上，一雙醉醺醺的眼睛看著成稷，迷離彷徨，還帶著些笑意，她指著成稷的臉頰道：“成稷，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又開始發酒瘋了。”成稷無奈揉著眉心，任憑霍小六掛在自己身上。

    守衛們紛紛收回了目光不敢看。

    把霍小六帶回院子後，成稷吩咐小釵去熬醒酒湯。

    今天他知道霍小六去喝酒，就是沒阻攔，但到了中午霍小六還沒回來，隱隱擔心。

    不知不覺，他對霍小六已經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了。別說霍小六實在了，霍小六就是離開他一會都受不了。

    幫霍小六脫好了鞋子，成稷靜靜抱著她，兩人依偎了好一會。

    低頭一聽，霍小六在說醉話，十句話裡有八句都在念著“成稷。”

    這一刻，成稷的心跟飛揚起來似的，雀躍到雲端，可生怕下一秒霍小六又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小釵端了醒酒湯進來，好奇道：“咦……醉成這個樣子了啊，王爺，讓小釵來照顧吧。”

    “不必，你下去吧，本王一個人就夠了。”

    霍小六醉酒的時候有時很乖，有時很調皮，有時乾脆像個無賴一樣，油鹽不進。

    幸好這次霍小六沒那麼難伺候，每口醒酒湯都乖乖喝了下去。一碗湯見底，成稷終於鬆了口氣，對著雙目緊閉的霍小六道：“你的憂心忡忡本王都知道，本王不想提，就是因為不想惹你心情不好，小六，體諒體諒本王，本王的心永遠都是向着你的。”

    本王的劍鋒，永遠為你指向別人。

    霍小六在夢中似乎聽到了誰在和她說話，迷迷糊糊的又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