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玉葫蘆在空中劃過弧線，然後準確無誤落到霍小六手中。

    沉甸甸的，飄出一陣酒香。

    “你給我這個幹嘛？我現在不能喝酒，我生病呢。”

    “鬼扯，昨天我也在場。”

    霍小六冷漠一笑：“所以？你給我這個幹嘛？”

    “感謝你的。”

    “我可沒幫你做什麼，用不著感謝。”霍小六欣賞著這葫蘆，看起來是京城的工藝品，用的還是好玉。

    不過白無計在成文昊身邊做事，應該是不缺錢的……

    白無計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感謝你上次幫我找解藥方子的事。”

    “不用啊，最後我也沒找到不是麼？”霍小六攤了攤手，笑嘻嘻：“不過你這壺酒我就接受了，多謝。”

    白無計淡漠的嗯了一聲，盯著霍小六的臉看，好像不捨得從她一雙眼上移開。霍小六抬眼時，兩人對上，霍小六笑得有些風流，白無計一愕，不自然的移開了。

    “算你有良心，走了。”

    盯著霍小六的背影，白無計舒心一笑，少了之前的暴躁。這樣就很好了，至少霍小六沒有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而之前確實是他太急了，因為人的求生本能，他還不想死。

    剛轉身，白無計就看見了遠處的沈端墨在打量這裏。兩人對視的眼神很平坦，但白無計知道這人不簡單，抬步離開時，沈端墨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就不想一直看著她笑嗎？”

    “誰？”

    “白兄，別在這裝傻。”沈端墨笑得五毒俱全，“原來你那個酒從京城帶到這裏，一口沒喝，為的就是給霍小六賠罪。”

    白無計後退一步，“是又如何？我和她的私事。”

    “白兄，我就不信你心裏沒有別的異樣，看著霍小六對別人笑時，你心裏好受麼？”

    白無計有些摸不清狀況，雖然他和沈端墨是一起來的，但兩人一路上幾乎沒說過話，他對這人也不太熟悉。

    並且，他現在算是投靠成稷，有些事情，該保密還得保密。就算對沈端墨，也不能知無不言。

    “她對誰笑是她的事，和我無關，我只知道要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沈端墨陰陽怪氣嘖了一聲，靠在了那破敗的老牆上，“難道你就不想和霍小六輕裘快馬看人間？非得在京城裏看人臉色，活得不自在。白兄，我是知道你的。”

    “……”白無計呵呵一笑：“你腦補太多了，是你自己想做這些事吧？”

    “不跟白兄爭這些口舌之快。”沈端墨環著手，看著天上繁星如麻，“帶她離開京城，遠走高飛，纔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否則永遠不知道她會遭遇什麼危險。”

    白無計眸色一黯：“這和我無關。”該保護霍小六的是成稷纔對，況且霍小六身邊已經有這麼多人了，不缺他一個。

    鬼姬不是也在受命保護霍小六麼？霍小六現在有朋友了。

    沈端墨打斷了他的思維，冷笑道：“你想得也太美好了，可惜，一切不會如你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