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姬卻冷笑著道：“你以為我願意麼？要不是成文昊的命令，我纔不會跟著你。”

    下一秒霍小六就揭穿了鬼姬，“我從王府出來時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一開始猜到是你，沒想到是真的，跟了我一路。鬼姬，你別逞強了，我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霍小六仰頭大笑的樣子讓人也忍俊不禁，鬼姬心中忽然一緊，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和霍小六這麼“親密”了，甚至在霍小六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

    對方看出了她一臉心事重重，試探道：“就你一個人來嗎？”

    鬼姬頓了頓道：“還有白無計。”

    “他？……成文昊還肯用他？”

    鬼姬似乎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霍小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上次成文昊不是讓你們互相殘殺嗎，我就在想成文昊是不是已經放棄白無計了。”

    “怎麼可能？”鬼姬冷笑不止，彷彿在嘲笑自己的命運，盯著霍小六清澈的眼睛，“我們都是成文昊的棋子，即便他不用了，也不會放任我們在外面流散的。我們的命握在他手裏，即便是死，也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事。”

    霍小六一聽，心裏還是沉悶。如果這些人不是成文昊的下屬，或許她在京城中就能多幾個朋友。

    罷了，先珍惜當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種道理誰都懂。

    不敢耽誤隊伍進度，霍小六拉著鬼姬想鑽進馬車，對方忽然甩開了她的手，道：“我自己走就行。”

    霍小六道：“不行，你不是說了要保護我嗎？你不在我身邊怎麼叫保護我呢？”

    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鬼姬把那車伕趕走，自己為霍小六驅馬。前段時間還在互坑互罵的人竟然有這麼平靜美好的時刻。

    連霍小六都覺得神奇，開始懷疑起緣分這種東西，挑開簾子道：“鬼姬，你說我們這算不算不打不相識啊？”

    冷漠的背影時不時招來一些好奇的眼光，鬼姬回過頭，露出半張詭異的臉，好笑道：“不算，我們永遠都是敵人，別忘了。”

    霍小六嘆了口氣：“你我都沒對對方做出什麼致命的事，為啥不能當朋友？鬼姬，你殺心太重了。”

    “心軟的話，早就死無全屍了。駕——”

    馬車一路過京城的各個酒肆，飛馳而過，每一個角落都有霍小六的記憶，戀戀不捨的看著那些標誌性建築，再次挑開簾子找外面的人談話。

    “鬼姬，你說十年時候，京城會變成什麼樣子？”

    鬼姬被笑著道：“茶樓酒肆依舊，變的是人，不是風景。”

    “你這人還挺通透的。”

    “是你太蠢。”

    “我要是蠢的話，你會願意保護我？”

    “我都說了，這是成文昊的命令。”

    霍小六嘻嘻一笑，好像看穿了什麼，小聲道了一句“口是心非”。鬼姬身影一僵，繼續趕馬車。隊伍轟轟烈烈踏過每一寸地方，城門口聚集了許多百姓，似乎是在恭送這條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