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千年屍王重生
睜開雙眼,趙青山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我在哪裏?
我是誰?
趙青山慌張大吸一口氣,不知道哪裏來的沙子,吸進鼻腔令他感到一陣冰冷的痛楚。
不過,這痛楚同樣給了他一種極為真實的感覺:他沒有死,還活著,只是,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咳咳……”
趙青山大聲咳嗽幾聲,把順著鼻腔流進嘴巴的沙子咳了出來,期間,舌/頭忽然頂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那東西小球模樣,剛剛好卡在他的下顎。
“定顏珠?”
很奇怪的事情,他明明連自己是誰,在哪裏都搞不清楚,偏偏想起了那個小球的來歷。
“定顏珠,含在嘴中,是爲了令我容顏千年不朽?我……死了?”隨著想起定顏珠來歷,源源不斷資訊涌入趙青山的腦海,令他最震驚的還是這大量資訊裡面,竟然無不陳述了一個事實。
那便是,他已經死了。
對了。
他是殭屍王!
定顏珠這麼一轉,一段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腦海中,讓他在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曾經在墳墓之中,沉睡了千年,千年之後醒來,變成世界裏唯一的殭屍王,在都市之中,大殺四方!無人能擋!
只是,殭屍的身份,最終為整個世界所不容,導致所有國家聯和起來,用了數百顆核彈,和他同歸於盡!
他死了,地球也跟著毀滅了。
而現在……
他發現,自己居然重生了!
而且,還是重生在,他沒有死亡之前!
沒死之前,他大夏國皇主明帝第四子,策封梁王,奉命鎮守涼州。
不久前,西域小國天狼國大舉侵擾涼州,趙青山親領大軍與之交戰。
天狼國不過彈丸之地,兵寡馬瘦,而大夏國據川蜀天府之國,兵肥馬壯,涼州之地又盛產良駒,戰鬥力自然不是天狼士卒所能比擬。
這一戰,毫無懸殊,大夏國以極小損失,換取了天狼國大敗的結果,而趙青山乘勝追擊,涼州騎兵,甚至已經兵臨天狼國都城之下。
而此時,皇帝的一紙詔書,令他放棄了攻打天狼國都的想法。
皇帝的詔書,指出了天狼國貧困潦倒,佔領之,也不會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受到天狼剩餘的國民拼死相搏,白/白消耗實力。
作為最得皇帝喜愛的皇子,他自然明白父皇的心思。
皇帝雖然早已貴為天子,但心中一直想除掉陳友諒,替曾經的紅巾軍統領,也就是皇帝曾經的主公,徐壽輝報得血仇。
皇帝剛開始起事,投入徐壽輝部下,頗受重用,不久就做了元帥,陳友諒是徐壽輝另外一個得力部下,和皇帝重情重義不同,陳友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後更是過河拆橋,害死了徐壽輝自立為漢王,佔據長江上游大片沃土。
當時皇帝遠在重慶,得知了這件事,他三天沒有說一句話,沒過多久,他自立為隴蜀王,之後又立大夏國,一腔心願,就是手刃了陳友諒這忘恩負義之輩。
腦海浮現陳友諒這個名字,趙青山的頭,開始陣陣疼痛,在劇烈疼痛間隙,似乎回想起了另外一些東西。
比如,他是怎麼死的,怎麼被裝到棺材裏,又怎麼,怨氣不散,在棺材裏,以千年光陰,變成殭屍的。
雖然記憶模糊,但他想通了一件事:必須殺死陳友諒!
“陳友諒……”趙青山默唸陳友諒的名字,忽而又有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又浮現了出來。
那個人,就是害的他被埋在這裏的罪魁禍首了。
“馬空山,你為何要背叛我?”趙青山心頭一陣發酸,同樣念出了這個令他百感交集的名字。
一方面,他是趙青山的得力干將,鎮守涼州,威懾西域諸國,一半功勞在馬空山身上,要不是他作戰勇猛,於西域頗有名聲,涼州城恐怕早就在西域各國輪番侵擾下覆滅了;
所以當日像天狼那樣的彈丸小國單槍匹馬,都敢來挑戰涼州鐵騎,趙青山是極為震驚的,而現在冷靜一想,一切都可以說通了,天狼國之所以這般動作,說不準就是馬空山背後指使。
另一方面,馬空山也是趙青山的結交兄弟,趙青山對他的信任程度,僅次於皇帝,因為年長於他,幾乎所有決策,趙青山都要與他商討,諮詢他的意見,心中/將他尊爲了大哥。
“而他卻背叛了我。”
“班師回城之時,趁我落單,偷襲於我,將我活埋在這沙漠之中。”
想到這裏,趙青山心頭絞痛不止。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於是虛弱的抬起雙手,往上方用力一推,便聽得沙沙聲不絕如耳,那是壓在他身上的沙子,開始往兩側滑/落了。
從地下爬了出來,周圍沙漠異常混亂,似乎剛經歷過沙塵暴不久。
看了將要西下的夕陽,趙青山露出了抹落寂笑意:“馬空山啊馬空山,你終究是算錯了一步,這片沙漠剛剛一場風暴,把你埋在我身上的大量沙子,都吹跑了!”
運氣不錯,要不是拜那場不知何時而來的沙塵暴所賜,他根本無法拖著虛弱身子從地下爬出來。
“呼哧呼哧……”
趙青山的後頸忽然感到一陣熱氣,轉過頭去看,一個碩/大馬頭,出席在了他視野當中。
“白靈?哈哈,好馬兒,馬空山那畜生,竟然留了你一命?”趙青山望著這頭比他還要高出一個人頭的渾身銀白色戰馬,欣慰笑出了聲。
白靈是皇帝賜給他的戰馬,隨他到處征戰,感情極為深厚,意識到被馬空山背叛後,除了自己處境,第二想到的就是白靈這家/夥了,不過現在看來,馬空山並沒有對它下手,它沒有事,而且精神也很亢奮,和目前虛弱的趙青山比起來,實在是好太多了。
想來它應該是發現了趙青山的氣息,所以纔會奔跑過來,這樣忠誠的良駒,實在不可多得。
“白靈,走,我們回涼州!”趙青山熟練跨上了白靈背部,嘴裏一個吆喝,白靈興奮嗷叫了幾聲,馬蹄朝著涼州城方向,絕塵而去。
是時候,找馬空山,報仇了!
抵達涼州城城門前,已經日落西山,進入黑夜。
趙青山沒有露出真實身份,而是扮作普通人,混在人群中,緩緩進了城。
當然,雖然涼州盛產良駒,白靈還是太過現眼,所以在進/入城門之前,他便在白靈身上,塗了一大片的汙泥,遮擋了它潔白光滑的毛髮。
儘管過程中,白靈發出“呼哧呼哧”表示抗/議,但它還是坦然接受了,化身成一頭又髒又臭的馬。
趙青山就是騎著這樣的馬,根本沒有被其他人認出來,大搖大擺進了涼州城。
或許就算士兵們發現了趙青山長得和梁王有幾分相似,也不會認真核實,在他們心目中,梁王已經“戰死沙場”了吧。
涼州城內他十分熟悉,輕車熟路抵達了中/央位置的將/軍府邸。
這處將/軍府邸,同時時涼州軍/隊的指揮中樞,所有重要軍官都住在這裏,身為涼州的鎮守元帥,趙青山雖然在涼州城城郊有一座風/景優美莊園,但平日最多時候,還是待在這個將/軍府邸的。
“白靈,好夥計,今晚就委屈你在這裏了,我進去和馬空山那個家/夥拼命,如果成功了,你還是鎮西元帥的坐騎,如果失敗了,你就趕緊跑吧,你這樣的良駒,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主人。”
趙青山撫了撫白靈馬頭,毅然決然踏著步伐,打算從正門闖/入將/軍府邸,至於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吼吼……!”
白靈發出一陣嘶吼,趙青山稍稍回頭,有些不捨看了它一眼,它奔過來,側了下馬身,將一柄掛著的寶劍,展示在他眼前。
趙青山笑了笑,伸手一抽,將那柄亦是隨他征戰多年的寶劍,連劍帶鞘取了下來。
“哈哈,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趙青山狂笑著,吟出了這句詩,因為他知道,他的武功,絕對沒有馬空山高,而且時至現在,整個將/軍府,估計都是他的走狗了吧。
但他毫無畏懼。
“你是……梁王!”
趙青山靠近將/軍府邸,看守正門的兩個兵卒,最先發現了他,他們說話的聲音如同見到了鬼。
“正是本王!本王回府,你們還不讓開?”趙青山冷眉一豎,有了幾分梁王的威嚴。
兩個兵卒顯然不知情,顫顫巍巍:“梁王請進!我們聽馬將/軍說……都還以為你死了呢。”
趙青山冷笑:“你們倒是睜開狗眼看看,本王是死的,還是活的?”
“梁王息怒,梁王息怒……”兩個兵卒,分別往門兩側退下了。
趙青山握緊寶劍,大步邁入將/軍府中。
府中,張燈結綵,顯然是在慶祝之前的那場勝利。
中軍大殿,杯籌交錯,隔著遠遠,趙青山就把他們的嘴臉悉數記在了眼中。
今晚……哼哼,他們都得死!
“你,哪來的叫花子,怎麼闖進了軍事重地!拖出去給我斬了,不要耽擱爺爺們喝酒!”
馬空山坐在中軍大殿最高的座位上,伸手抓了把坐在他一旁侍女的屁/股,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位置,原本是趙青山的,想來,馬空山應該很早之前,就想要那個位置了。
“哈哈,馬將/軍,不過一個叫花子而已,不要掃興,現在梁王那個終於是死了,我們涼州城,也就沒有吃白飯的人了,這等樂事,怎麼能掃興呢?”左側座位,一個虎背熊腰大漢站了起來,朝馬空山敬酒。
馬空山大笑:“你說的不錯,梁王那個廢物,佔着元帥位置,結果無論大小決策,都是出自我手,而西域其餘小國,也都是在我的威懾下,不敢輕易行動,而他梁王,不過黃毛小子一個,卻因為是皇帝兒子的緣故,佔了所有功勞。
要不是這次庸王指示我除掉梁王那小子,我還真沒機會下手咧。”
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