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你怎麼了。”原來是爺爺聽到了動靜聞聲趕來。

    我思索了一陣還是決定將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爺爺。

    “爺爺我剛看到曉麗了，她讓我幫她，我今天聽到郭秀英和李大福吵架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我方纔說了一半爺爺就打斷了我，“唉，都是天意弄人啊，這劫難你終究是要過一程的”

    爺爺一聲嘆息臉上盡是無奈。

    看著爺爺一籌莫展的樣子我有些不解，但是細想怕是又是和我胸口的印記八九不離十。

    爺爺總用以後在和我說的理由搪塞我，一時之間我對這個紅印的由頭更加好奇了。

    “那李大福和郭秀英可真不是人，李大福白佔了曉麗的便宜說好了會出錢給曉麗的爺爺看病最後不僅賴賬還搞大了曉麗的肚子，最後居然和郭秀英聯手用石頭弄死了曉麗，爺爺，李大福他們不是人啊害人不淺曉麗枉死，我們幫幫曉麗吧……”

    聽了我述說的原委，爺爺也沉默了。

    “這李大福和郭秀英自作自受，我們幫曉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應爺爺不可以插手這件事了，這仇只有曉麗自己才能去討。”

    聽爺爺答應幫曉麗我一下子便喜上眉梢，不論爺爺說什麼條件是都只顧點頭答應了。

    可是我還有不懂，“爺爺，可是曉麗不是都……”

    爺爺狠給我的腦袋瓜子一個爆栗子。

    “你小子是不信你爺是吧，你爺我能讓她下去自然也有法子讓她上來，告訴你待會只要好好看著就好了。”

    說著爺爺就自顧自的去了大堂，我不敢懈怠緊隨其後。

    在大堂中央擺了一個我熟悉的八仙桌，爺爺在上面擺放了幾個紅碗，碗裡是一些小吃食。

    每個吃食上都覆著紅紙，除此之外就是響鈴和香燭和黃符。

    看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此時夜也深，陰風陣陣引得我心裏毛毛的。

    爺爺拿起響鈴搖的鈴鈴作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很是突兀。

    “陰陽天地轉，生死不一邊，陽間陽，陰間陰，陽間恩怨未了卻，喪者曉麗求公道，但求官爺吃個飽，開眼把道開。”

    爺爺嘴裏的官爺應該是陰差，看來桌子上的吃食應該就是賄賂陰差的了。

    又碎碎唸了一陣爺爺搖了幾聲鈴就將白花花的元寶紙錢撒了出去又將黃符燃起。

    不知道是心裏原因還是怎麼的，我只覺得身邊變的更陰了，我下意識的攏緊了身上的衣服。

    “曉麗出來吧。”

    爺爺突然大喊了一聲著實是嚇了我一跳。

    我猛的轉頭看去，果不其然，曉麗漂浮在門口，“幫……幫我……”曉麗張牙舞爪淒厲的大叫彷彿要把我的耳膜都穿孔。

    只見曉麗原本清秀的臉龐已經變得扭曲，血汙從頭顱的患處佈滿了整個臉，頭顱也因為李大福的暴行變得有些畸形。

    原本的白衣上都是渾濁的汙垢，有蛆蟲甚至大膽從膝蓋的空洞處鑽來鑽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在爺爺及時呵住曉麗。

    “你有怨氣我們知道，今日召出你就是要解除你的束縛讓你去報仇的。”說著爺爺就將燃燒到一半的黃符抹到了曉麗的額頭上。

    緊接著說到，“不過你這後果和下場你都應該一清二楚吧。”

    曉麗點點頭，兩行血淚從空洞的眼眶流出來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能報仇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了。”

    說著曉麗一晃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屍體腐化的惡臭，讓我一時之間分辨不清那到底是曉麗的肉身還是怨靈。

    “爺爺，曉麗的下場會怎麼樣。”

    爺爺掐了掐自己的山羊鬚眯著眼睛高深莫測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概是臨近清晨的時候，爺爺硬是要拉著我喝早茶。

    只見曉麗從朦朧的輕霧中，緩緩走來，剎那間，我覺得曉麗好像變回了身前的清麗模樣。

    一身白衣宛如碧蓮仙子，只見她朝我和爺爺鞠了一躬，“多謝先生還有小峰，這份恩情怕是再難還上了。”

    說罷她的身影便模糊了，清麗的五官慢慢支離破碎像被拆散的拼圖，我明白了原來曉麗的下場是魂飛魄散。

    我聽著她的道謝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曉麗遇到李大福這種人渣又被他們夫婦倆害死，當時她還懷孕了。

    委身與李大福就是想救自己的爺爺，既然已經懷孕可是李大福出爾反爾還把不僅搭上了他爺爺的性命，還把自己給害死了。

    曉麗正直青春年華，花一樣的名年紀本應該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可是她卻遇到了這種事我不禁為她遺憾。

    第二天，村子裏都在傳著郭秀英和李大福瘋了的訊息。

    我也曾路過李家的大院，從門縫中細細看去，原本富麗堂皇的一家別墅，已經雜草遍地。

    一片死氣沉沉，一點生氣都沒有。

    只見郭秀英痴痴呆呆的坐在一口井邊正樂不可支的扒著雜草往嘴裏塞。

    她表情扭曲，口水揦子順著嘴巴一點一點的滑下來。

    她的脖子上還繫着小孩子戴的口水巾，此時已經溼了一大片。

    李大福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突然就從房子裡衝出來，見郭秀英就衝上去同她扭打到一起。

    嘴裏還大吼著，“都是你都是你，討厭你討厭你。”

    郭秀英被李大福打的哇哇大哭，可是她也不甘示弱，她在李大福的臉門上啪啪就是兩大嘴巴子。

    邊打邊叫，“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嗚嗚嗚嗚。”

    尖銳的叫聲讓我的耳朵有點受不了，郭秀英突然就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眼淚混合著口水滴答滴答的，慢慢的淋溼了脖子間的口水巾。

    這樣子的結果讓人唏噓，可是隻有我心裏跟個明鏡似的，我明白，這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

    這一切都是曉麗的報復，幾個鄰里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郭秀英和郭秀英這一家子的事情。

    我聽著不僅有點感嘆，這大概就是輪轉和因果吧。

    所以做人大抵需要有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