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充滿了怨恨，顧辭相信，若是廖文輝真的落在了張然手裏，必然會被張然生生的折磨，剝皮，而且還是活剝的那種。

    整個審訊室寂靜了好一會，最後卻是張然主動開口打破了寂靜：“你們還想問什麼？趁我現在想說，就一塊問了吧。”

    看著張然那一臉的漠然，聽著他無所謂的語氣，顧辭心裏微微一動，張然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嗎？怎麼如此主動的配合，好像一心求死似的，嗯，以張然犯下的罪，的確可以判處死刑了。

    不過張然如此配合，顧辭自然不會客氣，開口問起了劉媛，雖然大家都知道劉媛的死是怎麼回事，但還需要張然的口供才行，所以顧辭才問起劉媛：“說說劉媛吧，你是怎麼把她殺死的？”

    聽到顧辭的問題，張然卻一臉的莫名：“劉媛？劉媛是誰？”

    顧辭頓了一下，想了想，張然可能的確不知道劉媛的名字，便解釋道：“就是你殺死的第三個女孩，被你拋屍在臨湖小區的那個。”

    顧辭這麼一解釋，張然便明白過來，點點頭不在意的道：“那個女孩啊，算她倒黴，誰讓她看見了我拋屍，好在我當時身上帶了一塊有乙醚的帕子，我就用那帕子把她弄暈了，然後弄到了那個地下室裏。

    我把她搬在了床上，本來打算直接剝皮的，可當我把她衣服脫掉的時候，她居然醒了，還掙扎起來，看著她的樣子，我莫名的想起了黃莉莉，以及她曾在這張床上的經歷，於是我對女孩做了同樣的事情，第一次還挺興奮的，可兩次之後我就沒了興趣。

    當時剛好公司有事，我沒時間給那女孩剝皮，就把她關進了那個鐵籠裡，然後會公司處理事情，等處理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還是三天，我記不大清楚了，反正我過去的時候，剛好碰到那個女孩逃出來。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來的，不過餓了兩三天的她沒什麼力氣，我很輕易的就抓住了她，後來好像是把她掐死了，然後剝皮，拋屍，拋屍的時候我本來是想把她扔到寶珠湖裏的，但是在路上的時候，我接了個電話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回到小區我纔想起這事，就乾脆把屍體扔在小區了，反正扔那裏都是扔，哦，對了，就是那次你們到小區調查的時候，我就看見過你和那個姓陸的警察了，可笑你們後來還假裝租客跑來接近我，我就乾脆也假裝不認識你們，反正我那房子裡也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張然說到最後的幾句話時，是看著顧辭說的，顧辭這才知道，原來他和陸眠早就暴露了，他們卻還不自知，難怪後來陸眠和張然手機聊天的時候，張然會主動說起曾去過老城區的事，想來應該是爲了擺脫嫌疑，故意說的。

    張豐宇和宗義辰聽了張然的話，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顧辭和陸眠曾去暗中調查過張然，不過想想也不覺得奇怪，顧辭和陸眠常常是一起出去的，而顧辭因為局長的身份，並不需要說明去了哪裏。

    看著張然那帶著一絲挑釁的神色，顧辭心思轉了幾圈，臉上卻是不為所動，平靜的看著張然道：“好了，說說你是怎麼殺的唐蕊吧。”顧辭說完卻看見張然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由抿了下唇，加了一句：“就是蜜糖。”

    在聽到唐蕊這個名字時，張然是有一些疑惑的，雖然知道是自己殺的幾個人中的一個，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啊，只是不等他問出口，顧辭就說出了蜜糖這個名字，張然便立刻知道顧辭問的是誰了，衝顧辭笑笑，張然開始述說自己的犯罪過程。

    “這個女人不是我去挑的目標，而是她自己找上我的，我只是去酒吧喝酒，然後按照那個人說的，把自己的故事加工一下，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痴情男人的形象，然後再跑去酒吧喝酒，自然就會有女人主動貼過來。

    貼過來的女人裡面總會有附和我要求的人，我就可以選擇合適的人下手了，而那個什麼蜜糖的，就是我選擇的第一個物件，誰讓她在接近我的時候，穿了一身的皮衣皮褲呢？我要是不選擇她不就太可惜了嗎？”

    聽張然說到這裏，顧辭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等等，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顧辭注意到了這點，張豐宇和宗義辰顯然也注意到了，聽見顧辭先問了出來，便也都看著張然，看看他會說什麼。

    “那個人？”張然有些茫然的看著顧辭，然後開始回憶，只是一轉眼，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由於他的主動配合，所以顧辭他們只是讓張然坐在審訊椅上，椅子前面有一塊板子橫在椅子的兩端，讓張然無法自由離開椅子，但是並沒有拷住他的雙手。

    所以在張然露出痛苦的神色時，他便用雙手抱住了頭，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顧辭三人都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檢視張然的情況，卻見張然竟是十分痛苦的樣子，抱著頭撞上了橫在椅子間的木板上。

    看見張然這種自殘的行為，顧辭當機立斷的一下砍在張然的頸動脈上，讓張然暈了過去，這才鬆了口氣，顧辭三人互相看了看，又看看張然，不由皺了下眉，顧辭對張豐宇道：“你去把李嘉俊叫來一下。”

    張豐宇答應一聲便出去了，對於張然的情況，顧辭心裏是有一點猜測的，要證實張然這情況的原由，陸眠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惜陸眠現在在醫院，所以只能找李嘉俊過來了，畢竟這李嘉俊也曾在醫學院待過，有些東西應該可以診斷出來。

    顧辭讓宗義辰扶起張然，然後開啟了椅子上的木板，兩人合力將張然平放在了地上，好方便一會李嘉俊的檢查，這審訊室沒有床，也沒有多餘的桌子，現在也不好把張然帶出審訊室，所以只能讓張然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