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行李箱中的抗癌藥
當我將屋子裏的東西都打量完以後,馮帥和孫鑫已經把屍體擡出去了,而顧辭也跟著搭了把手,這屋裏的東西基本都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我轉身正要出去,想了想又反身回去,將衣櫃開啟,衣櫃裡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掛著,男左女右的分好,一眼看去便能知道是誰的衣服。
看著衣櫃中的衣服,我頓了一下,如果只看這衣櫃的話,恐怕誰也不會想到,衣服的主人正在鬧分手,合上衣櫃,我又看了看屋子裏的三張桌子,都是不帶抽屜的那種,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日記之類的東西,否則一眼就能看見了。
在走過行李箱的時候,我想起之前宋文說起,說在離開前因為說了分手,所以他收拾了東西,可是剛纔看衣櫃的時候,男士的服裝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並不像是收拾過的樣子,我皺了眉,難道宋文撒謊?
可是撒這樣的謊有什麼意義?只要開啟行李箱一看就能揭穿,總不可能是宋文走後,胡春燕又把他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吧?若是這樣,還鬧什麼分手呢?
帶著疑問,我伸手拉過那隻黑色的行李箱,這種行李箱很普通,並沒有什麼密碼鎖之類的,只要拉鎖一拉就能開啟,將行李箱開啟後,裡面卻有一封信,除此外卻什麼都沒有,我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寫著‘宋文親啟’四個字。
這是一個白色的普通訊封,只寫著‘宋文親啟’四個字,其他什麼都沒有,背面封口的位置是用玻璃膠帶粘住的,我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估計裡面至少有三四張信紙的厚度,我看看空空的行李箱,又看看衣櫃,難道這是胡春燕寫給宋文的信?
可是胡春燕有什麼話不能和宋文說,而是要寫信呢?這信裡又有什麼秘密?我掃了一眼旁邊的粉色行李箱,想了想也拉過來開啟,我想知道里面會不會也有東西。
當拉鎖拉開,我愣住了,這行李箱裏也有東西,但不是信也不是衣服之類的,而是一些膠囊和藥丸之類的,幾乎佔據了半個行李箱的位置,看著這些藥物,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伸手拿起那些藥物看了看。
這一看,我忍不住又是皺眉,這些居然是抗癌的藥,我的心裏有了一個猜測,難道胡春燕得了癌,但她卻沒有告訴宋文,難道這就是胡春燕忽然變了的原因,也是她要和宋文提分手的原因?那她為什麼還要寫信給宋文呢?
我正滿腦子問號的時候,顧辭又進來了,大概是看我許久沒有出去,所以進來找我的,只是在看見我眼前的半箱藥品時,不由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這是些什麼藥?”
我回頭看向顧辭:“是抗癌的藥,箱子是死者胡春燕的,”說著我揚了揚手裏的信封道:“這應該是胡春燕寫給宋文的信,是在宋文的行李箱裏發現的。”
“哦,”顧辭答應一聲,看樣子也是猜測到了什麼,我看顧辭的樣子,大概是宗義辰他們已經給宋文等人做了筆錄,而顧辭也看過了,所以才並不是很驚訝,沉吟了一下,顧辭看著我道:“把這箱子藥都帶回去檢查一下吧。”
“嗯,好,”我答應一聲,將箱子合上,起身拉著箱子將手裏的信封遞給顧辭:“這個信要不要給宋文看看?”
顧辭接過信封看了看道:“先不要給他看,不過我會和他說一下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意見,跟著顧辭走了出去,在倉庫門口,宋文已經站起來了,正靠牆站著,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我們開來的警車,我知道,那車裏裝著胡春燕的屍體,顧辭走了過去,和宋文說信的事,我則直接走向警車,並沒有過去。
我將行李箱放上車子,靠車站著的張豐宇看見,有些疑惑的問:“你拿人家行李箱幹什麼?”
我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箱子裡有些藥品,拿回去檢驗一下。”
張豐宇頓時瞪大了眼,看著我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法醫,到更像是現場勘查員,總是能意外的發現各種線索。”
我看向張豐宇,‘呵呵’了一聲道:“要不是因為警局沒有第二個法醫,我一定去做勘查,讓你下崗。”
張豐宇裝出一臉怕怕的樣子道:“還好警局只有一個法醫。”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瞎說,轉身上了車,閉目養神,等回到警局還要做解剖,能休息就多休息一下,以免出現什麼差錯,畢竟之前我只睡了幾個小時就起來了,並沒有休息好。
沒多久,就有人上車了,我懶得去看是誰,依舊閉著眼睛,很快車子發動了,走了一段路後,身邊傳來顧辭的聲音:“你半夜的時候去哪了?怎麼不在宿舍?”
看來開車的是顧辭,這一刻我有些不想說話,便懶懶的道:“就是想起一點事,去了辦公樓一趟,拿東西。”
顧辭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去辦公樓怎麼孫鑫會不知道?”
我打了個呵欠才道:“我進去的時候,他在看書,我沒有叫他,他大概是沒有注意到我。”
“嗯,”顧辭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眯一會,到警局後我叫你。”
“嗯,”我應了一聲,這一刻真的很困,沒一會我竟真的睡著了。
睡夢中,總感覺自己似乎一直在奔跑,好像在逃避什麼一樣,非常的害怕,可是卻又不知道在逃避什麼,只是想要逃離而已,就在我感覺到疲累的時候,感覺自己被搖晃了一下,頓時瞬間就清醒了,眼前是顧辭放大的臉。
“怎麼了?做惡夢了?”
顧辭的聲音帶著一絲關切,我搖了搖頭,用力的伸了個懶腰道:“沒有,只是夢到一直在跑步,感覺有些累。”
顧辭點頭,笑了笑:“下來走走,清醒一點就比較好了。”
“好,”我答應著下了車,一看已經回到了警局,車裏的屍袋也不在了,應該是被送到解剖室裏去了,我一邊走動一邊問顧辭:“我睡了多久?”
“也沒多久,我們剛把屍體放到解剖室,回來就叫醒你了。”
“嗯,”我應著,腳步一轉,走向宿舍:“我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然後就過去解剖。”
顧辭答應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我瞟見他從車裏拿下了那個行李箱,走向辦公樓,應該是要去鑑定室,鑑定室和辦公樓的二樓是相連的,從這裏過去,可以省一點時間。